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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白如歌易水寒 > 第9章 仙人谷仙人顯靈
 
長老原來在堂屋里,突然聽到村民叫那八個字,神色大變,快步出屋,看到那四個漢子手持神器而來,心里暗道不好,揚臂高喊:“鄉親們都靜下來。”這時大家卻聽了他的話,安靜的立在四漢子身后,四漢子走到長老面走,雙手抱胸,齊聲念道:“長老好!”神情甚為嚴肅。

長老道:“四位護法今日怎么出來了?”其中一漢子道:“聽說有惡人進谷,傷我子民,又聽說長老持法不正,私放罪犯,實是對仙人大不敬。”

長老面色一沉,道:“確有惡人進谷,不過現在已經全部消滅了。只是說老朽持法不正,此話從何說起?”

另一漢子道:“彩兒和強子不知羞恥,有辱仙威,你身為長老,為何遲遲不斷?嫣兒行兇,并放脫兩人,你為何不一起處斷?”又環視四周,目注許一楓等人,道:“還有這些人,來路不明,又傷我族人,你不制止他們反而暗中幫助,是何道理?”

許一楓等人大驚,心想這四人倒底是什么身份,能這樣和長老說話,長老沉穩答道:“彩兒和強子雖是不合規矩,但是兩情相悅,情有可原,嫣兒年幼,又是情理所在,雖然傷了族人,卻是被圍攻下不得已而為之,罪不至死。”

又一漢子怒道:“你身為仙人谷長老,怎能不為族人著想,反而處處庇護惡人,今天,本護法要為維護谷中規矩廢了你這長老。”肘一沉,身邊的桃樹倏倏而響,桃花緩緩落下在他們身上,原本是十分美麗的景色,配上他們,實在是大煞風景。許一楓這才看仔細他們用的都是青一色碗口粗的桃桿,彎扭的主桿上,刻滿了字符。剛才他一沉肘,桃桿竟入地三分。

長老不急不緩的道:“諸位護法若是濫傷人命,仙人也不會保佑你們。”第四個漢子道:“就算濫傷人命,也不能壞了谷里規矩。”

長老見此情景,不打不成,揮手喊道:“鄉親們請避一下,莫被誤傷。”村民們這次老老實實的后退到幾丈外。四位護法一晃身,團團圍住長老。

許一楓冷笑道:“好不知羞的粗大漢子,你們想四個圍攻一個嗎?”一漢子怒道:“怎么?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你要是看不過去,盡管上來。”

許一楓不理他,回頭看白如歌,白如歌雖然手被他握著,身子卻扭往一邊和嫣兒等人說話,這時大叔背上的疼痛也漸漸輕些了,倒底是練家子,緩過那個勁,一棍子也不致傷及內臟。白如歌也已從五人口中得知這四位大漢的來歷,原來,仙人谷的最高持法人是長老,相當于村里的村長,長老要德高望重,領導村民們維護和堅持仙人的規矩,雖說長老是最高權力和威望的,但是,還有四位護法,象是村里的長者一樣,平時都生活在一個山洞中,習武種地,不問世事,除非發生驚天大事,他們才出來,一般是象這種情況,代表仙人來廢除長老,另選他人。這些人(包括四大護法)都是從村民中選出來的,一代代接任。其實,倒底有沒有仙人,村民們也不知道,誰也沒見過,但這是祖輩傳下的信仰,已經不容人懷疑了。

白如歌見許一楓看自己,笑了笑,道:“你小心點吧,我在這里,沒事。”許一楓為難的想想,還是沒有行動,他這兒猶豫著,那邊已經交上了手,四人身形如電,龐大的身軀十分靈敏,手中桃桿也舞得密不透風,將長老圍在其中,長老用一雙肉掌相對,掌風渾厚,掌影如墻,雖不容易出得出,那四桿棍卻也攻不進來。

許一楓哼道:“好沒規矩,竟以四對一。”松開白如歌,隨手從地上檢根棍(剛才一陣混打,地上多的是棍棒之類的)縱身跳去,一伸棍,格開一個大漢,那大漢道一聲:“好,多個找死的。”對上許一楓。

大叔道:“嫣兒,你上去助長老,事到如今,只能拼了,先報了長老大恩再說。”嫣兒嗯一聲,原就有根棍在手,聽爹爹一句話,提了棍就沖上去。于是嫣兒和許一楓各對一個大漢,許一楓久經江湖,功夫雖不拔尖,也屬一流,對付一個護法并不吃力,只是這個村落的人不僅習俗奇特,武功也十分怪異,許一楓不敢大意,小心以對;嫣兒自小得長老傳授,雖不是護法對手,但是身手敏捷,邊打邊躲,護法也奈何不得;那邊長老以一對二,絲毫不見露敗。

白如歌輕輕對綠茵道:“你去備好馬,在大叔家門口的石壁后等我們。”綠茵應了聲,悄然退去。

彩兒拉著白如歌的手,對強子道:“你去助嫣兒妹妹吧,她不是護法的對手。”強子應聲道:“好,你好生照顧著大家,我去了。”白如歌阻道:“不要緊,你先別去,嫣兒功夫雖弱,但非常聰明,不至落敗,你若是離開這里,只怕村民們要來欺侮了。”大家想想也有理。

大叔點頭道:“不錯,嫣兒不能再在仙人谷呆下去了,以后可能要流浪江湖,她雖從小習武,但從未真正過招,這次就先讓她試試吧。”

白如歌覺得大叔這話中隱含著什么,又不便細問,只好納悶的看看大叔,不想大叔也正看她,大叔笑道:“巧玉姑娘是個聰慧人。”白如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叔突然正色道:“姑娘,兩日前咱們素不相識,可謂是不同世界的人啊,沒想到能碰到一起,還遇上這種殺戮之事。請恕老漢冒昧,有一事相求。”

白如歌一愣,趕緊回道:“大叔請講,小女子敢不答應。”

大叔唉口氣道:“老漢看得出來,姑娘不是尋常人。老漢求姑娘以后多多照顧嫣兒。”此話出口,在場人都驚住了。

白如歌連連擺手,道:“有大叔大嬸在,何需小女子照顧?”

大叔搖頭,拉起大嬸的手,憐愛的看著,道:“當年,我們來到仙人谷,受長老大恩收留,今日長老不保,我們絕不獨生。”白如歌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并不是土生土長的仙人谷村民,奇問:“長老武藝高強,一定不會打敗。”

大叔苦笑道:“長老為人,我很清楚,雖不落敗,但最后必然自刎以謝鄉親。”

白如歌怔了怔,大叔接著道:“二十年前,我和阿美也是為了逃避家人的逼婚,私奔到這里,長老好心收留,于是我們就在這里安了家,后來生了嫣兒,又蒙長老厚愛,傳授武功。大恩大德,此生必報。”

原來他們是一對苦難恩愛的夫妻。若是自己,也必定以死以報大恩,但是他們好不容易過幾年幸福日子,就要為恩情自殺,這話怎么能說出口,大叔象是看出她的心思,大方的笑笑,回頭看著妻子,歉意的道:“可憐阿美跟著我苦了一輩子。”大嬸真是體諒丈夫,也大方的笑道:“能和你死在一起,就很幸福。”

白如歌看著兩人的恩愛,傻傻的。彩兒和強子哭道:“都是我們害了大家。”

大叔笑道:“不關你們兩的事,仙人谷有些習俗常人太難接受,就算沒有你們,有些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又對白如歌道:“我不會看走眼的,姑娘深藏不露,老漢不問其中原故,只想托付嫣兒。”

白如歌想到將要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前途渺茫,也不禁輕嘆道:“小女子自身都難保,怎么敢接受呢?”

大叔道:“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好在嫣兒一身武藝也能自保,只求姑娘能幫忙照應些便好,若是天有不測,那是命,也怨不得人。”

話說到此,白如歌只能僵硬的點點頭,心里還是忍不住奇異:倒底是有閱歷的人,短短兩日,就能看出我們是騙了他的?

這邊五人生離死別的托付,那邊打斗激烈。長老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如年輕力壯的漢子,以一對二,開始還稍居上鋒,幾百回合后,漸處下風,防多攻少;許一楓雖處上風,但是想立時戰勝,也不容易;嫣兒則完全是憑著機靈,在林間穿梭,忽左忽右,一陣之后,也是筋疲力盡,連連受創,大叔嘆一聲:“我的孩子啊。”看一眼妻子,一躍而起,撲向漢子,和嫣兒并肩作戰,大叔雖然也有功夫,但那都是江湖繡拳,防身有余,真用來打架可不行,嫣兒急道:“爹爹快退下。”大叔則喊:“嫣兒,你退下,爹爹替你擋住。”原是一番好意,哪知嫣兒舍不得爹爹,就是不退,又要躲避大漢,又要保護爹爹,靈活更不如前,險象環生,大叔是有心求死,推開嫣兒,撲向大漢,嫣兒哪里愿意,也撲上去,大漢嘿嘿冷笑,手中木杖毫不留情,劈頭罩下。大嬸雖也知今日心死,但倒底不忍心見丈夫孩子死在眼前,痛喊一聲就要上前,三人一把拉住,突然危機時刻,聽那大漢慘叫一聲,雙手捂眼,滿地打滾,嫣兒和她爹原是閉目等死,見此情景,一愣,反應過來,父女兩齊身躍去,手起棍落,連著幾棍,漢子痛得嗷叫幾聲,就不再動撣。

這大漢原是必勝的,突然之間倒地身亡,眾人都驚住了,許一楓打斗中也回頭,一眼就看見大漢眼中插了銀燦燦的兩枚針,那針雖是細如牛毛,但在夕陽下,十分醒目,常人還不覺得,江湖人尤其眼尖,一看就知道是遭了暗算。別人還在疑惑,這是什么暗器,許一楓心里一咯噔:這銀針好生面熟,好象在哪里見過,眼見棍風狂至。不容多想,趕緊收神應敵。

四位護法死了一位,局勢突然扭轉。嫣兒心中大喜,雖不是自己親手殺了對手,但倒底對手死了,自己贏了,高高興興的對爹爹說:“女兒沒事,爹爹不必擔心。我去幫長老。”大叔有心求死不成,聽了女兒的話,也笑笑,退回老伴身邊,心里卻納悶,在場有誰有這么高的功夫,能將護法一招斃命?他懷疑過白如歌,他一直覺得白如歌必有來頭,但是絕不至于有這般身手,想了想,又否定了。

嫣兒剛跑到長老身邊,長老道:“好孩子,去幫助那位小兄弟吧。”嫣兒點點頭,跑到許一楓身邊,手中棍一長,替許一楓檔了一招,自己也被震得連連后退,許一楓擔憂的道:“嫣兒自己小心。”嫣兒咯咯一笑,又迎了上來。這大漢原來對付許一楓一人,就夠吃力,這回又來了個嫣兒,很快就處于下風,許一楓招招凌厲,不斷逼進,嫣兒雖不敢正面交手,但是東竄西跳,大漢一不留神,嫣兒那根木棍不知從哪就伸了過來,如此,不過多久,大漢就累得精疲力竭,汗流浹背,氣喘噓噓。

許一楓道:“速戰速決。”嫣兒笑道:“不。我們玩玩他。”伸手一棍擊在大漢的左肋,大漢悶哼一聲,五指張開,抓向左肋,不料嫣兒一縮手,手腕一扭,棍子又伸向大漢的右腿。

許一楓不耐,喊道:“嫣兒,不要再玩了。”手起棍落,大漢胸前開花,狂哼一聲,撲地而亡。

嫣兒掃興道:“怎么就死了?”還要說什么,只聽得長老連哼幾聲。嫣兒回頭,見長老已倒在地上,大叫一聲,撲了上去。許一楓也疾身上前,長棍橫掃,兩大漢不敢硬接,跳出圈外。

嫣兒已扶起長老,咽咽的哭著。大叔大嬸等都圍了過來。長老輕輕笑道:“不必傷心。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趕緊離開這里。”眾人都不愿意。村民們見長老重傷,一點反應都沒有,冷冷的看著,一旦見到長老讓這些人離開時,呼拉全圍上來,狠狠地咒罵。

長老嘆道:“枉我做長老幾十年,竟未能為大家除去心魔。”

這時,剩下的兩護法擠進來,冷笑道:“你們還是自行了結吧,免得不留全尸。”

許一楓怒道:“好不知死活的東西。要不是長老心存慈悲,爾等怎能活到現在?”

嫣兒“騰”的立起身來,手中棍一揚,喝道:“我和你們拼了。”長老阻道:“嫣兒不可造次。你們走吧。我為你們斷后。”大叔大嬸仆上來,泣道:“長老對我們大恩大德,我們夫妻倆誓死不離開長老。”

大家正在傷心,兩護法卻趁機揮掌,向離他們最近的彩兒和強子拍落。嫣兒眼尖,大喝一聲,一棍掃去。眾人也都發覺,怒不可遏,齊齊站起來,兩護法冷聲道:“還是早作了斷吧,有我們在,你們是不可能活著出這仙人谷的。”

許一楓向長老一抱拳,道:“休得怪許一楓心狠手辣了。”一個旱地拔蔥,跳到丈外,兩護法緊跟上去。

這次,許一楓絲毫不留情,一交上手,便處處殺著。這兩護法也立志要置眾人于死人,自然招招狠毒。三人都使出渾身解數。大家只看得眼花繚亂。長老搖了搖頭,對大叔大嬸道:“這些年,你們在仙人谷,雖說過得平靜,也確實是委屈了。你們不屬于這里,遲早要走的,當年我收嫣兒為徒,就是為你們走出這里做好準備,只是實在沒想到會這么大亂。仙人谷的子民,雖是愚民,總是人命啊。”大叔大嬸嫣兒,還有彩兒和強子,都跪下磕頭。

長老徐徐說道:“這是天數,怨不得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說畢,緩緩站起來,眾人不知他要干嗎,正驚愕,長老騰身而起,撲向兩護法。大家這才驚醒過來,阻止已晚,長老已將畢生功力注入雙掌,這是舍身之舉啊。眾人慌忙相阻,哪里來的及,長老一心要兩敗俱傷,掌風凜利,旁人難以近前。兩個護法正沖眾人冷笑,不曾想到長老愿以性命相拼,不及躲閃,胸前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掌,縱然兩人武藝高強,內力深厚,也絕難抵檔長老這全力一擊,只見“轟”的一聲,兩護法胸前開花,仆地而倒。

長老也心力衰竭,口噴鮮血,精神煥散,委倒在地,眾人搶上扶住,長老已是燈盡油枯,奄奄一息。眾人跪倒哭泣,長老艱難的睜開眼,微弱的道:“快走……你們都走吧……離開……這里……別再回來……”眾人不聽,長老唉口聲,微微擺擺手,從懷里摸出一小片布來,放在大叔手里,想說什么,沒說出聲,頭一偏,已無氣息。

眾人大哭,大叔大嬸拉過嫣兒,一家三口朝長老恭恭敬敬的嗑三響頭,大叔道:“嫣兒,你已經長大了,離開仙人谷,也永遠要記得長老的大恩大德,每年的這一天,都一定要際拜長老。”嫣兒應了。

大叔伸手入懷,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串佛珠,鄭重的放在嫣兒手心,長嘆道:“嫣兒,這是少林之物,你替為父交還清一大師。”嫣兒愣了愣,呆呆的看著手心之物,奇怪爹爹怎會有佛門之物,大叔見嫣兒奇異的眼光,也不解釋,只重復叮囑:“嫣兒,莫忘了替為父還回少林。”嫣兒這才點點頭。大叔滿意的轉過頭看著妻子,大嬸溫柔的注視著丈夫,眼中蘊滿深深的愛意和體諒。

大叔又將長老剛給他的那一小片布給嫣兒,嫣兒也接了。大叔又回身拉著大嬸的手,兩人久久凝視,不再說一句話,突然口里流血,同時倒地而亡。嫣兒撲倒跪地大哭,眾人這才發現,大叔大嬸是咬舌自盡了。嫣兒要隨父母去,眾人緊緊拉住,嫣兒突然跳起來,找一根棍,將兩護法的尸體打了個稀巴爛,還不解恨,一揚棍,沖向那一堆村民。

那些村民也是被這一串突來的情變嚇住了,一直傻傻的立在一旁,見嫣兒沖來,這才遲鈍的后退,彩兒和強子跑去拉住嫣兒,道:“長老說得對,仙人谷的子民,雖是愚民,總是人命。我們總是在這里長大的,如今,也不要再生事端了,恩怨兩清吧。”眾也也相幫著勸說,嫣兒稍清醒點,沖村民們大喊:“你們遠遠的離開,不然,我跟你們拼命。”村民們真的默默的退去了。

眾人懷著悲痛安葬了長老與大叔大嬸夫婦。

許一楓一直緊緊的握著白如歌的手,生怕她會象三人一樣突然死去。白如歌由他握著,心里郁郁的想著別的事情。大叔臨死前囑托她照顧嫣兒,現在發現,自已是沒有一點能力去照顧另一個人,嫣兒還仆在墳頭哀哀的哭,手里緊緊的攢著爹爹臨終托付的佛珠與布片,自己想去扶一把都覺得全身僵硬,天已黃昏,這里終是是非之地不便久留,只好僵硬的扶起嫣兒,強子道:“我們先離開仙人谷再說。咱們人多,也不怕,總是能找到出路。”嫣兒突然然揚起頭,拿出大叔交給她的小片布,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張簡單地圖。大家都感嘆長老,原來他早已為眾人準備了出路。許一楓和如歌湊上去一看,相視一眼,道:“這仿佛是我們來的路。”

強子道:“只怕好進不好出。”兩人想起嫣兒曾說的仙人谷里有機關,不讓谷里的人出去。

嫣兒拿著圖一聲不吭,突然道:“大家跟我走,我知道機關。”眾人也不多問,嫣兒在前領路,一行人原路走回,血跡遍地,村民們都不在,整個村子死沉沉的,到嫣兒家門口里,嫣兒停了停,眼中落下淚來,扭頭再走。眾人知她離家難舍,也不好多勸。

山坡后轉出綠茵來,她牽一匹馬,已等候多時了。她并不知道事情變故,見眾人過來,非常高興,只是找不到大叔大嬸,正要相問,如歌招呼她過來,低聲相告,綠茵也感嘆世間多變故,不敢多說一句話,怕惹著嫣兒傷心,一行人默默無語,繼續前行。

正在三人來時的方向,花草相似,只是樹木參天又有些不象,嫣兒道:“你們別動。”自己走到其中一棵格外直的大樹前,用力搖了搖,只覺地動山搖,樹木移位,全景暫非。

嫣兒正要說話,只聽著后面有追趕聲,原來是村民們又追來了,如歌道:“不要再交手了,我們離開了便罷了。”

嫣兒點點頭,喊:“快跟著我的步子進來。”眾人都趕緊跟上。如歌又走到另一棵歪脖子樹旁,搖了搖,同樣樹影晃動,天地變色,又是另一番景象,村民們在樹林外,怎么也進不來。

大家跟著嫣兒左拐右拐,終于遠遠的離了仙人谷,原來應該是夜幕時分了,誰知越走越亮,竟是晨曦射進,群鳥初醒。眾人感覺恍若隔世。

大家可謂死里逃生,戰斗一天,現在平安了,才覺得腹中饑餓難耐,許一楓和強子很快捕了幾只野兔野雞回來,誰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又走了半日,見著一樵人,向前問路,才知道已到鼎州城外。許一楓神色立刻黯下來。

嫣兒突然停下來,平靜的道:“這番變故,讓嫣兒已無心留世,只是嫣兒知道,爹娘臨走前囑托過巧玉姐姐,我要是自尋短路,讓姐姐難做,爹娘在天之靈也不安寧。再著,嫣兒也答應了爹爹,要每年際拜長老的,不能言而無信,只好偷生。”如歌聽得她已知道她爹爹相囑的事,暗暗驚嘆好聰慧的姑娘,又聽得她說不會自尋短路,稍放些心。

嫣兒撫mo著腕上的佛珠,輕輕道:“嫣兒決定,找一個僻靜所在,青燈相伴,度此一生。”

原來是想出家!眾人哪里愿意,都竭力勸慰,然而嫣兒心意已決,再難回頭,只輕輕的說:“人各有志,實難相從。嫣兒得大家關懷,情義記心,如有緣,日后自然再見。”飄然而去。眾人都沒想到,嫣兒雖內功不強,輕功卻了得,幾個晃身,已不見蹤影。

如歌傻傻的,覺得都是自己罪孽,害了嫣兒一家。又不知嫣兒此去,吉兇如何,想著眼淚就下來。許一楓勸道:“嫣兒聰慧靈巧,定能自保。大家有心,一定能再見到嫣兒的。”大家想想也有道理,這才放下心來。

后來,她們還真是又見面了,只是,又是另一番情景。

又走了一段路,彩兒和強子也要道別,強子道:“我和彩兒今日逃出仙人谷,是上天的恩賜,也多虧了大家的相助。我們決定北上,尋個偏僻地方,男耕女織,相守一生。”既是如此,三人也不好多勸了,知道他們從仙人谷出來,身邊沒個值錢的東西,相送了些錢飾,兩人也不推卻,揮淚而別。

這樣,只許一楓,白如歌,綠茵三人了,不用多久,三人也要分別,故默默的誰也不說話,直到走出了林子,鼎州城門近在眼前,許一楓唉口氣,道:“我知道今日是再也不能多留了。”

如歌心里也正酸楚,聽他這話,更不好受,半響,做出個大方的笑容來,道:“多日得公子照顧,巧玉感激不盡,如有機緣,再謝。”

許一楓聽她這話也不真情,心里冰涼,擺擺手道:“也罷,你們走吧。就此別過,有緣再會。”一抱拳,轉身離去。

如歌知他是怕再留就更難走了。也不說話,同了綠茵回身進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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