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乔语蒙慌张的站起来就往外跑。
她身后，许一诺着急的问：“乔总监，开户的事情怎么办？”
“你来安排，具体的签订时间我后续安排。”乔语蒙说完，已经消失在门口。
许一诺盯着办公室的门看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好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乔语蒙让我来安排。”
“那不是更好吗？”手机那头的人冷笑，“事成以后的报酬，以及失败后的后果，孰轻孰重，你自己明白，最好别让我失望。”
许一诺咬了咬牙，低眸把纠结的情绪藏在厚重的镜片后面，“我知道。”
“那好，按照计划来，立刻马上。”
“是。”电话挂断以后，许一诺呆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乔语蒙办公室里的阳光一点一点倾斜，然后彻底的从办公室里消退，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对不起……”许一诺低喃了一句，很快投入了工作里，也没管其他人已经下班了。
此时的乔语蒙正在医院里焦急的等待，她赶回家的时候，程诺的羊水已经破了，把她送进医院以后，医生说胎儿异位，需要做剖腹产。
可剖腹产需要家属签字，程诺是孤儿，谭越又和她离婚了，这个签字的家属，硬是没有。
医生听了程诺的情况以后，还是同意乔语蒙签字了，但是提醒：“如果在手术中途出现什么问题，还是得找到孩子的父亲，毕竟你不能代替孩子的父亲做决定。”
“好。”乔语蒙点头，在心里祈祷手术不要出问题。
怕什么就来什么，乔语蒙在走道里等了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没等到程诺和孩子一起出来，而是等来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程诺女士在手术中大流血，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家属在吗？麻烦签个字。”护士把病危通知书拿了出来，见乔语蒙双手发抖的去拿笔，她立刻解释：“女士，你和程诺女士没有血缘关系，不能签字，虽然程诺女士已经和她的前夫离婚，但他是程诺女士唯一有法律关系的人了，所以麻烦你联系他到医院来一趟。”
“真的只能联系他吗？”乔语蒙的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谭越迟早都会知道孩子是他的，可也不该这么快……
“程诺女士的情况不容乐观，只有让她的前夫赶到，有些特定的治疗才能实施。”小护士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虽然不至于涉及到保大保小，但按照法定的医疗程序，都是需要他到场的。”
“好。”乔语蒙知道自己多耽误一秒，程诺的情况就糟糕上一分，所以她还是决定联系谭越。
可惜，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
在这种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多浪费一分钟，所以乔语蒙最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陆琛的号码。
自从那天她和陆琛说他们彻底完了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联系陆琛。
“喂。”陆琛没叫她小蒙，这一声喂，带着小心翼翼。
“你能联系上左牧野吗？程诺在手术室里大流血了，必须要孩子的父亲签字。”
“好，我马上带他来。”
其实陆琛也知道孩子和左牧野半分关系都没有，可在这种时候，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二十分钟以后，陆琛和左牧野匆匆赶到了医院。
左牧野本来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看到乔语蒙紧张的快要站不稳，加上护士也在，就把话憋下去，拿过病危通知书签了字。
等护士走了，左牧野才拉过乔语蒙小声的说：“这孩子和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要是程诺真出什么事了，老子真要负责？”
“她不可能出事的！”乔语蒙死死地盯着他，双眼已经泛红。
“也是，那小妞这么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出事。”左牧野看了乔语蒙一眼，选择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
陆琛皱眉站在那里，想要上前安慰乔语蒙又不敢。
那天以后，他不是没找过乔语蒙，可她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她说完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刚才他在开高层会议，接到乔语蒙的电话以后，不管陆氏集团的其他股东，直接走了。
后来左牧野又连续签了好几份协议，终于在三个小时以后，程诺被推出了手术室。
虽然程诺看着脸色苍白的可怕，但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医生，她没有生命危险吧？”
“暂时还没脱离危险，需要先转去ICU病房，二十四小时以后才能下定论。”医生说完，看向陆琛和左牧野，“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我是。”左牧野被医生一说，才想起来程诺是来生孩子的，刚才只顾着担心程诺，连孩子都给忘记了。
“产妇拼尽全力为你生了个健康的男孩，为了这个孩子，她差点丢了生命，以后对她好一点。”医生皱眉看着左牧野，没忍住念叨：“婚姻不是儿戏，别动不动的就说离婚。”
“啊……”左牧野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还没缓过神来，护士已经把孩子凑到他面前了，“不想抱一抱吗？”
“想，当然想。”左牧野点头，低头看向面前这一团小肉团，突然觉得无从下手，手比划来比划去的也不知道该从哪来下手，护士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孩子塞到他怀里，他只能胡乱的抱住。
原本还在吐口水的孩子，在被左牧野抱住以后，突然笑了。
“他笑了！”左牧野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看向乔语蒙和陆琛，“他对我笑了！”
他那副模样，真的像极了孩子的父亲，那么的新奇，又那么的兴奋。
这样的画面，没人能够不触动，可乔语蒙看着左牧野，突然感觉鼻头发酸。
如果把左牧野换成谭越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是这副表情？
这孩子就像曾经的乔予希，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缺了父亲，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埋怨程诺今天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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