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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夜颂狼人 > 死亡
 
  跟着部队一夜奔袭,又是大中午的,这对那些黑斗篷来说就像苦哈哈干了一天到了深夜又不得休息一样。乌鸦在城墙上嘎嘎地叫着,巡逻的士兵都困得哈欠连天,眼皮一眨一眨,再强的战斗意志也撑不住了,终于有几个巡逻兵实在忍不了困意,靠在城墙上打盹。

  突然,不知哪里射来一只飞镖,惊醒了旁边的黑斗篷。他赶紧站起来道:“警……”

  “惕”字还没说出来,那飞镖就放出一阵白色烟雾,那黑斗篷突然双眼翻白,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周围的黑斗篷还在睡梦中,也突然开始抽搐,然后身体像被油煎了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还冒着白气,最后成了一具干尸。

  等烟雾散去,几只钩锁悄无声息地勾上城墙,城墙下的“草”突然动起来,沿着钩锁攀上城墙。穆一凡摘掉头上伪装的草帽,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恶心地道:“冯心妤那药可真是恶毒,这些尸体让你的乌鸦吃完估计就能百毒不侵了。”

  乌鸦紧随其后,道:“别废话,快指挥部队进去。”同时召来几只乌鸦叼着尸体飞离现场。

  穆一凡应了声,命令部队加快步伐随着这一小股部队轻盈地飞过城墙潜入城内,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城内残垣断壁,却没有硝烟,没有尸体,甚至连个老鼠都没有,阴风阵阵,透过废墟的洞呜呜咽咽地嚎叫,让人不寒而栗。

  穆一凡疑惑道:“这城里的人都哪去了,即使没有人类总不能连狼人都没有吧?”

  乌鸦道:“这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你只负责带着我们牵制狼人军队,找出守墓人的下落。”

  穆一凡即使心情再沉重,做任务时总能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他道:“真的是,你是老大我是老大?我看在这么下去你是要谋权篡位呀。”

  乌鸦本懒得理他,没成想一转头就看到远方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他一眯眼道:“隐蔽。”

  部队迅速就地隐蔽,一声令下之后,整个几百人的队伍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那人似乎没发现这一群入侵者,他似乎很害怕,面黄肌瘦显得十分憔悴,就差黔敖在路边喂他饭吃了。也就只有他手中枯黄的法杖能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穆一凡震惊:“王鹏博?他怎么会在这里?”

  乌鸦把手一压,道:“先别让部队轻举妄动,能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有没有叛变。”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二人赶快把头埋在草里。王鹏博瞳孔俱缩,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躲到旁边的草里。

  一队黑斗篷跑了过来,领头的那位一挥手:“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搜!”

  乌鸦敏锐地捕捉到“们”这个字。这队人不是来找王鹏博一个人的,而是冲他们来的。所以这一点并不能确认王鹏博就是可信。

  但是尴尬的是,王鹏博的藏身之地就在乌鸦的旁边,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王鹏博也突然察觉旁边有人,吓得刚想惊叫出声,就被突然堵住了嘴。“嘘!”乌鸦命令道。

  “刘……乌鸦?”王鹏博小声惊呼。

  乌鸦听到了第一个字,危险地眯起了眼,狼人小队搜寻无果而走后,他还没让部队解除伪装,直接掐起王鹏博提到了空中,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王鹏博显得很慌:“乌鸦……乌鸦!我叫你乌鸦啊!”

  乌鸦道:“哦?是吗……”

  穆一凡打断了他,道:“现在不是讨论称呼的时候,你先放下他。”

  乌鸦将他甩了下去,拍了拍手,冷冷地说:“王鹏博,你离开以后都到哪里去了,我劝你最好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说谎,否则我拔了你的舌头。”

  据王鹏博说,那天他离开夜枭以后,没等他进了城关,就被一队狼人偷袭。那几只狼人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那队伍中的女人却邪门得很,不知道用了什么迷幻剂,他迷迷瞪瞪地就跟着走了。等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狼人的集中营里了。自己也是在狼人部队都去打仗守卫松懈的时候才逃了出来,法杖还被那狼王给废了。

  乌鸦冷冷地听他讲完了故事,转身对穆一凡道:“我刚掐他的时候试过了,这人身上灵气确已消耗殆尽,但是也不要掉以轻心,让几个弟兄专门盯着他。”

  穆一凡道:“好。”然后使了个眼色,几个壮汉压迫感很强地七手八脚地把王鹏博按住双手扭到了背后。

  就这样王鹏博被几个夜枭像押犯人一样运送上了路。

  走出这片城区,就是郊外。原来城里的监狱啊,军营啊,污水处理厂,都在这里。

  郊外荒凉一片,田地一夜之间被掠夺一空,只剩了沼泽似的一大滩不知道什么东西。走着走着,一股腐臭味毫无预兆地袭来。穆一凡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狼人放了毒气,赶快让部队用衣服捂住口鼻。夜枭和女巫斗智斗勇那么多年,他们的衣服都是特制的,防一点狼人的毒气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很快他们发现,那真的是臭味。

  穆一凡感觉脚被异样东西隔了一下。他警惕地让部队停下,乌鸦问:“怎么了吗?”

  穆一凡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东西。一个手指。

  人类的手指。

  他们瞬间头皮发麻,看向即将到达的集中营一旁那巨大的天坑。他们硬着头皮走到那,腐臭味扑鼻而来,所有人都捏紧了鼻子。那坑里堆着人的残肢,内脏,生满了蛆,一个眼球被蛆拱得活过来一般地咕噜咕噜滚了两圈,苍蝇的嗡嗡声像火车的呼啸。穆一凡道:“他们简直不可理喻。”

  乌鸦最先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四周,不久在坑的边缘发现了守墓人的灯笼,攥着它趴着的正是守墓人。

  乌鸦把钱一文翻过身来。他眼珠子被挖掉,鼻子,耳朵,嘴巴都不知道哪去了,只在它们应该长的地方留下一个血窟窿,成了蛆的家门。扒开衣服一看,除了头以外的皮肤都没了,整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乌鸦道:“守墓人死了。”

  穆一凡嗯了一声道:“这些尸体腐烂的这么快,是因为他们的皮都被扒了,很完整的扒下来,然后被炸得粉碎……”说话间他无意间回头,当场愣住。

  乌鸦问:“怎么了?”

  穆一凡惊呼:“王鹏博……王鹏博呢!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二人心里皆是暗骂了一声,穆一凡刚想命令部队搜寻王鹏博,却突然听到“嗖”的破空一声,他条件反射躲开了,那东西直挺挺地扎在了他身后两米处的一处石头上,缓过神来才看清那是一支箭。

  突然,四周的草垛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一群黑斗篷把他们团团包围,冰冷的箭横弦上指着他们。

  一个老鼠成精了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哈,神出鬼没的夜枭也有被算计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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