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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哑婢要翻天穆尔卉哑婢古鹏 > ☆、团圆酒
 
两个侍奉太太的姨娘见主子高兴, 笑吟吟地把盏劝酒。

一个趣着哑奴说:“姑娘从到了家养得白胖了些,瞧这身板儿是个生娃的坯子。”

另一个说:“一早就听着喜鹊枝头叫, 这个日子咱们家喜上加喜肯定是少爷房里要有好消息。”

老爷笑笑说:“你们两个就是嘴巧, 鹏儿还不谢谢你姨娘的吉言。”

古鹏站起来作揖, 他不好仰头看父妾, 俩姨娘也不敢受他的礼。

太太满意地点头:“这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规矩呢!”

太太吩咐小丫头给两位姨娘加上哑奴摆上小炕桌, 示意她们不用跟着服侍,尽管吃年饭就是。

这两位姨娘都是玲珑心,虽然是长辈哪敢拿大,专门挑些不痛不痒的说说笑笑, 显得其乐融融。

正席一家三口围坐, 少爷不断给父母夹菜。

见那壶酒来了,太太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爷俩原本喝得兴起,少爷没注意自己手边儿的酒换了酒壶, 老爷捂着杯子拒绝儿子这轮倒酒说:“爹老了,换葡萄酒喝些, 你年轻喝白的陪爹。”

丫头给倒上葡萄酒,老爷赶忙品了一口。

偷眼瞧着太太抿着嘴儿笑,老爷挤下眼睛, 示意太太别露了出来。

太太见小哑巴吃得差不多了亲昵地招手唤她:“哑奴,坐你主子身边儿去,你们年轻的多喝些,又没有外人别立规矩了。”

丫头连忙给哑奴搬个凳子放在少爷身边,少爷眉开眼笑立刻端着他那酒壶给太太倒。

吓得太太立刻捂住杯子说:“娘这里是果子酒, 我可禁不住那么多白酒闹。”

丫头桃香把哑奴的碗筷端了来,又给她也拿了空酒杯。

太太热情的招呼着:“给姑娘倒酒。”

古鹏一看正中下怀,嘚瑟地拎着他那酒壶给哑奴满上说:“今儿个爹娘高兴就是咱们孝顺,妹妹可是海量,不许不喝。”

太太一边儿凑趣道:“就是,你们和睦,我们自然是高兴,鹏儿给你女人夹菜呀,平日里都是她没日没夜的服侍你。”

奉母命献殷勤,少爷越发得心应手。

老古喝到高兴一个劲儿让丫头给少爷倒酒,少爷来者不拒,父母能和她的小哑巴同桌吃饭是他梦里都盼望的事儿。他心里明白想娶哑奴为妻不容易,可还是奢望一家子能和睦。

太太见儿子脸红透了开始逗着小哑巴多喝:“你看看你主子喝的,你倒是替了他,难为他那么疼你。”

想到少爷前几日醉酒吐得那个样儿,小哑巴一心疼就把他杯子里的酒倒到了自己杯里。

少爷一把搂住她笑说:“那么麻烦做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他端着酒杯喂,身边的丫头不断续杯。

太太还张罗着:“这俩孩子,倒是吃菜呀!”

少爷又开始敬父母,他搂着老爹脖子醉醺醺地说:“咱爷俩说好了的,她给你生个孙子,你就答应我娶她。”

傻少爷其实怕娘要比怕爹多一些,心里话更愿意和老爹说。

老古恐怕儿子再说出其他醉话,面色尴尬随口应着。

喝多了的少爷张牙舞爪,再加上药劲儿顶着,眼看着当着爹娘他都开始跟哑奴动手动脚的。

老古给太太使个眼色,意思是赶紧打发人送他俩回房。

哑奴这会儿觉得浑身燥热难忍,轻轻拉拉少爷衣角指着门,示意快走。

小古跌跌撞撞搂着哑奴要回去,太太一摸儿子脑门都热了,恐怕他再着凉,命人赶紧把隔壁太太平时喝茶的偏房收拾了,让哑奴伺候少爷就在这边住下醒酒。

哑奴相对耐药,不忘职责先把古鹏安顿到床榻上,刚要撒帐子,古鹏一把就把她也拽了上来。跟着的丫头嬷嬷连忙退了出去,把门给人家关好。

丫鬟嬷嬷收拾了碗筷告退之后,老古的两位姨娘给老爷太太整理的床铺,又伺候两口子换了家常的衣服。

隔壁屋里动静越来越大,两个姨娘满脸尴尬,太太摆手道:“去歇着吧。”

就剩夫妻二人,太太啐了一口道:“这不是会叫吗?还挺浪。”

老古品着茶水假装边看书边守岁,还埋怨太太:“你明知我在他们酒里下了药,还留他俩住下。”

太太满不在意地说:“那是你亲儿子,一脑门子热汗就这么出去了明儿病了你不心疼?”

这女人八卦起来足足听了一个多时辰开始埋怨道:“你下了多少药?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了,那俩人没完了还?这都好几回了。”

老古直接把房门关严实,拿出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这两口子规矩是要守岁到天明的,可隔壁不停发出那种声音,扰得他俩心烦意乱。

几乎是看着更漏挨时辰的两口子好不容易等到天亮隔壁才消停了。

太太连连骂老爷坑儿子,什么身子骨这么疯下去还不得掏空?老古被媳妇数落的臊眉耷眼的,心里咒骂那个小狐狸精真会勾男人。

天明之后隔壁那一对睡得跟死猪一般,老古两口子歇一觉醒来的时候,隔壁依旧没起。

一早有头有脸的下人进来拜年领赏,太太连连警告小点声,少爷还在睡。

少爷其实已经被下人们的笑声吵醒了,初一这天早上家里的下人们是可以在宅院里发出笑声的。

哑奴小脸红扑扑的枕着少爷的胳膊睡得正香,一只小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古鹏小心翼翼挪出自己的胳膊,揉揉眼睛一看是母亲的房里头就是一阵大,这会儿开始庆幸哑奴嫁过男人,不然床单真给人家弄脏了,他这脸往哪儿放?

通房丫头早就回明了母亲过了明路,昨儿之前还是完璧这不是打脸吗?

轻手轻脚下了地,活动活动他的腰,这一晚上闹下来,他这会儿腰跟折了一般疼。

哑奴还在睡,小嘴自然的噘起,手似乎在寻找他,无意识的划拉着。

古鹏连忙坐到她身边小声叫道:“小祖宗,起吧,要睡咱们回咱屋里睡,这是太太的屋子。”

哑奴突然睁眼,坐起一看自己身上一个线头都没有,立刻脸红。

古鹏从地上捡回她的衣裳,亵裤还被他扯成布条,连个羞丑都遮不住。

打扫的嬷嬷听见里面起了,连忙进来先笑着拜年:“少爷,哑姑娘过年好。”

少爷一脸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说:“婶子去我房里给姑娘拿新衣裳来,小媳妇家的初一得换新。

他尽量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嬷嬷们什么没见过,立刻了然地笑着去了,很快拿了衣裳要伺候哑奴穿戴,被古鹏撵了出去,亲自帮哑奴穿上。

哑奴显然没精打采,而且懒得动。古鹏只当她是被自己累得,可被子掀起头立刻就大了。

有惊喜,有惊恐,还有尴尬……

他压低声音指着床单上的血迹问:“姑奶奶,不带这么玩人的,你不是嫁过人吗?这怎么解释?”

哑奴白他一眼,似乎嫌弃他得了便宜卖乖。

古鹏这回也不管了,抱紧哑奴问:“所以你骗我的,就是为了气我是不是?好了我原谅你了,咱们回咱的屋子好好让你养养。”

哑奴懒洋洋靠在他怀里,半天没有反应,他忽然响起什么似得问:“我恍惚记得你说过疼,你会说话是不是?”

昨晚的记忆太过凌乱,他只记得疯狂地和她亲热了数次,哑奴那会儿叫过他是记得的,到底喊疼是不是自己做梦呢?

他又开始央告哑奴:“你若是会说话,回答我好不好?”

哑奴又把眼睛闭上,白皙的皮肤上遗留着不少昨夜狂野的痕迹。这会儿呼吸均匀,显然又睡着了。

古鹏搂着她不肯松手,这丫头身子软绵绵的像幼年时养的那只宠物小兔。昨晚他肩头还被这只小兔子咬了一口,咬后还露出她洁白的小牙满脸威胁。

见她睡得香甜,古鹏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嬷嬷送来梳妆匣子又打来了热水。

古鹏做个噤声的手势,让哑奴又歇了一觉,才洗了热毛巾帮她擦拭一下黏糊糊的身子,悄声在她耳边嘀咕:“回房我伺候你洗澡。”

哑奴含羞带笑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古鹏就势亲了几下她作恶的手指头,这才给她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梳成昨儿那螺髻,又在床下面找出她昨天带的那簪子。

瞧瞧这一床凌乱,古鹏一脸坏笑说:“给老爷太太请了安咱们回咱自己的房里继续。”

哑奴露出害怕的神色,往后缩了缩被古鹏抓住打横抱起,到了太太屋外面才给她放在地上,拉着她的手一块儿进屋拜年。

顶着黑眼圈的老古两口子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哑奴昨晚挨了顿好的。果然收拾他们住过屋子的嬷嬷一脸不可思议地撤下了床单要去洗。

太太喊了一声“慢着”,看了看那已经染了大片斑驳血点还夹着点点黄色污渍床单,吩咐一句:“挂到少爷院里去,哑姑娘是清清白白进的古家。”

嬷嬷应了冲着哑奴一个福身:“给姑娘道喜。”她拿着床单去挂,竟然还羡慕哑奴命好,一个房里人能得太太的恩宠,这算是亲自验明正身,自然不是寻常通房能比的地位。

古鹏满脸通红,哑奴只低着头不看人。老爷和太太赏了压岁钱,就让这俩货回房补觉去了。

出了太太的院儿,古鹏又把哑奴抱起,在他耳边轻声说:“搂紧我。”

这一路丫头嬷嬷撞见了也不过行礼拜年,谁也不敢胡说什么。

大姑奶奶翠微过来给爹拜年,一见弟弟光天化日抱着个女人在家里招摇过市一般,脸一沉道:“没个规矩,这家里还知道主仆有别不?”

别的奴才再不待见她,还是得给她磕头拜年,只有哑奴赖在古鹏怀里,连地都没下。

古鹏冲姐姐笑笑说:“长姐过年好,我们那个身上没力气,改日给姐姐行礼。”

翠微寻不出太太的不是,立刻骂起了哑奴:“下流的小/娼/妇,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奴几了?大过年的不给主子拜年,这是找不自在呢吧?”

哑奴连忙从古鹏怀里下来,刚要跪下磕头被古鹏一把捞住又抱了起来说:“哑奴没穿棉裙,这冰天雪地的跪不得。再说了姐姐也明白,哑奴昨儿头一遭做女人,我又贪了些,她实在走不了路。”

翠微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

古老爷和太太从屋里出来,太太冷冷道:“大过年的都讨个彩头,老爷把她接过来,也不怕坏了今年的运气。”

她见翠微寻哑奴的麻烦,立刻嘱咐身边丫头:“去膳房给哑姑娘点碗阿胶粥补补,鹏儿自幼练武身子强壮,这孩子可怜见儿的,可是被折腾惨了。”

老古不满道:“翠微,大过年的不许闹,而今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也是这家里半个主子了,别奴才奴才地叫。”

太太指着翠微问老爷:“老爷还不把她送回她该回的地儿吗?”

老爷不满道:“你素来贤惠,而今这是怎么了?”

太太立刻火了:“我倒是贤惠的过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倒要去问问族长大爷,她做下的事情是不是该族里公审一下,是该浸猪笼,还是该打一顿撵出去家里自有公道,若是判我给她赔礼,我也认。”

老古恐怕走漏了风声,只得哄着太太回房,命人寻古鹏来商议送他姐姐回去。

古鹏一脸焦急,敷衍地说:“爹,让二门当差的吴大壮去送吧,哑奴有点低烧,我走不开。”

翠微抱着老爹哭闹不依,老古只得让儿子回房去,自己领着几个小子亲自把女儿送宅子。

一进院,服侍她的嬷嬷笑说:“奶奶可回来了,太太命人传奶奶回去吃年饭呢。”

翠微哼一声:“太太又不缺我一个伺候的。”

老古拿这缺心眼的女儿也是没了辙,给了嬷嬷个红包说:“翠微思念姑爷,昨儿半夜跑回娘家哭,爹娘弟弟还能开解一二,你们几个回家过年去,不用回来了。而今寡妇门前是非多,使不了那么多人。”

老古撵走了郎家的下人,又给女儿留了钱嘱咐她唤人牙子来再买好的,埋怨她千不该万不该勾搭护院,还和嫡母作对。

瞧着女儿小脸蜡黄,老古也落了眼泪劝道:“爹不让你回家,是为着过个三两年再给你说门亲,总不忍心看你这么熬一辈子,可你千万规规矩矩的,被再给人拿了把柄。若是你还是喜欢绍辉,等过一两年,爹找媒人说去。”

翠微不屑道:“绍辉不知好歹,怎么都不肯理我,他一心求古鹏娶哑奴呢。”

气得老古又骂:“糊涂东西,哑奴而今给了你弟弟了,这种话不能再说,你已经得罪了你母亲,还要得罪你弟弟吗?”

翠微气哼哼道:“我还怕那个贱婢不成?”

老古只得哄着:“是是是,她终究是个下人,哪里及得上你半分,可也得看你弟弟的脸面。”

他陪着女儿坐了一会儿,瞧着这前后两进院子就住一个翠微也还宽敞。叮嘱她安分在家呆着,钱不够和爹要,然后回家去哄自己老婆。

同样在哄媳妇的小古歪着哑奴身边,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央告带她去放烟火。

哑奴还是懒得动,现成的肉靠垫靠着,她迷迷糊糊一觉又一觉。只觉得身上被拆解后又重新拼装一般,好不容易到了掌灯时候才有了点力气起来。

古鹏要去给父母请安,顺便用了饭再回,这小子陪着哑奴歪在被里一下午,冷不丁下地冷得又缩了回来,嬉笑着说:“好妹妹,还是你身子暖和。”

哑奴抽出:“快去”放在他面前,想想又把回拿了出来,从新拼成快回。

古鹏笑着答应,在哑奴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肯走。

再回来时提着大食盒招呼哑奴:“哑妹,一起用晚膳了,然后我带你去放焰火。”

哑奴奇怪他怎么不和父母吃,这小子不好意思一笑说:“我就吃了两口,留着肚子回来陪你吃呢!”

他连连给哑奴夹菜,又狗腿地给她盛了汤喝,劝着她吃饱饭风风火火地把桌子端到门外。

从衣柜里拿出件大毛的披风来,直接把哑奴包裹了,带她到回廊上放焰火。

小厮们把焰火摆放好就领赏退下,古鹏拿了火折子打着递给哑奴说:“尽管玩,回廊下就是荷塘,又不怕走水。”

他又拿出一个快步去点燃,又迅速蹦到哑奴身边捂住她的耳朵指着天上。

焰火炸裂出万点红色花雨,夹杂金银两色光点。

又把着哑奴的手去点了一个略小些的,一只小巧的陀螺原地转圈儿,突出丝丝的火舌。

哑奴奔着一只绿皮青蛙去,点上引线那青蛙一蹦一蹦的,带出长长的光华蹦进了荷塘里,在冰面上旋转着熄灭,最后的瞬间冰面上映出漫天绚丽,原来古鹏又点了一个大的。

哑奴突然跳进荷塘的冰面上,古鹏吓得伸手去拉,才想起这个时节早就冻瓷实了。

哑奴不知哪里翻出的匕首,从冰面上划出了十几块冰块,挖空了中心点了蜡烛放进去。

然后颠颠挪到自己院子里,她把窗花糊在冰灯上,显得年味十足。

古鹏一边放着焰火,一边瞧哑奴从耳房找来大桶,灌满了水,里面又放了凳子什么做阻隔。

都摆弄好了,写了纸条贴上:“别动,明儿冻好了做灯。”

她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望着古鹏笑得眉眼弯弯。古鹏就像是撒欢的孩子一般,把一回廊的焰火统统放了,拉着哑奴的手说:“今年的焰火格外好看,小时候我娘怕伤着我,都是让小子们放给我看,实在无趣的紧,后来我也就对焰火没了兴趣。”

哑奴放了最后一大箱礼花,古鹏趴在她背上说:“这些暂且贺你我新婚,等将来要补给你个迎娶之礼的,哑妹,我是认真要娶你为妻。”

哑奴比量着羞他一下,回房叫了热水洗漱。

嬷嬷们合力给抬进数次总算凑齐了一大浴桶,又拿了盖子盖好对奴说:“姑娘盖上水不会凉,等半夜再洗也一样。”

几个嬷嬷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古鹏乐呵呵挨个赏了红包,自己关上了房门,直接打横抱起哑奴就要往榻上丢。

哑奴一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古少爷昨夜瞬间狼变就紧张。见她踢打着要挣脱,古鹏有些懵地问她:“怎么了哑妹?我们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吗?是我太粗鲁?”

他这次把丝袍缓缓解开放到床边,然后嬉皮笑脸上前解哑奴的袄扣:“别怕,我轻轻的。”

哑奴从字袋子里抽出“野蛮”放在床上,古鹏点头:“好了,我是文明人,昨儿只是喝多了才那样,他装出整理衣衫的动作,其实褪干净了一抱拳:“娘子,良宵苦端,我们该安歇了。”

斯文了没片刻,他就扑了上来。

哑奴下意识往床里面缩,她身子还疼着呢。

这家伙一把擒住她,掐着她细弱的腰身就露出得逞的坏笑。无论她怎么往后缩,也不过是他运动的轨迹罢了。

今儿新换的大红喜帐里,只见软绵绵一抹白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夜小舟,随风飘摆。

帐子里充斥着古鹏:“哑妹,心肝儿,小卉。”的叫嚷声,又混了哑奴微不可闻的嘤/嘤声。

一通疾风骤雨,哑奴眼角挂着两颗委屈的泪珠,随着她无力地摔在古鹏怀里,那眼泪落在古鹏精壮的胳膊上。

古鹏一惊之下连忙抱起她问:“怎么了哑妹?你不喜欢我?”

她连字袋子都懒得拿,比量个“疼”的口型。

古鹏瞧着烛火下这张满是委屈的俏脸,凌乱的头发披散在俩人身上,眼睫毛还沾着细微泪珠,方才被自己啃得有些红肿的小嘴,最妙的是那对水蜜桃般可人的果子,还挂着方才他贪吃留下的口水。

烛光下晶莹剔透,让人看了想入非非。

拉了哑奴的手,让她搂紧自己的腰才问:“要不我抱你去洗澡,然后我们早点睡?”

哑奴点头似鸡啄米,古鹏却露出得逞的微笑。

无非是一个大浴桶,这家伙竟然洗出了巨浪滔天的效果。

亏了屋里地龙烧得暖,他连巾帛都没顾上给哑奴包一个,又把浑身是水的哑奴抱到了喝茶的小坐榻上……

红泥小壶不知被谁踹到了地上,一声脆响惹来了当值的嬷嬷。

一见满地狼藉,到处是水,嬷嬷们不知是退出好,还是赶紧收拾合适。

眼疾手快的古鹏一把扯下边上的门帘把哑奴裹上,一见进来的都是女人,他立刻抱紧哑奴让她遮挡住自己。

厚着脸皮吩咐一声:“过一盏茶的空儿进来收拾,以后房里不叫你们别进来,没人刺杀本少爷。”

嬷嬷们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少爷抱起哑奴这才回了床榻放好了帐子,轻声在她耳边说:“为夫说话算数,洗了澡,睡吧!”

哑奴狠狠打了他一拳,惹得他哈哈笑说:“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快休息吧,不然又勾的我睡不着。”

哑奴迷迷糊糊的,古鹏摸着她的头发慢声细语商议:“给我养个和你一般俊俏的闺女好不好?我把她打扮的跟朵花一样。”见哑奴没反应他又说:“还是先生个儿子,有了儿子我就有底气和娘摊牌。”

哑奴依偎在他怀里,拉过他的胳膊用尖尖的小牙咬了一个牙印,这才歪头睡去。

古鹏亲亲那个牙印问:“这是签收了吗?”

劳累过度的古鹏这回睡了个踏实觉,也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嘿嘿笑着还喃喃叫着哑妹。

轻轻推了两把古鹏没醒,哑奴坐起来找衣裳,这时候门开了嬷嬷探头探脑见屋里彻底歇了,才收拾了方才他俩疯过的现场。

几个嬷嬷收拾利索了边笑边回角门那继续值夜。

哑奴听着院里彻底安静了,又一次爬起来挣扎着下了地。

她几乎是扶着墙才溜出去,一路蹭到药庐找了点药煎好喝下,又熄了火溜回古鹏身边睡下。

再次睁眼古鹏怀里的哑奴依旧在睡,为了不吵醒她,古鹏索性就歪着头看她乖巧的睡相。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多,想来都快到了午膳的时候,古鹏拿过哑奴一缕头发,触碰她耳后的痒痒肉。

哑奴嘤咛一声,睁眼见古鹏满脸坏笑,伸手就去扯他耳朵。

古鹏求饶道:“娘子息怒,该起了。”

他要去大伯二伯家里拜年,还要去舅舅姨爹那儿。

有心携带哑奴出门,太太直接冷冰冰说道:“不合规矩。”

为了不让古鹏胡来,太太出门都带上哑奴伺候,虽然没难为过她,可古鹏一想到小哑巴得伺候人家茶水点心就堵得慌。

每天回来都是反复问可有人欺负她,哑奴连连摆手,古鹏献宝一般把得的新鲜玩意摆了一桌案,示意哑奴随便挑来玩耍。

他把老爷赏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递给哑奴:“快收着,这个可是稀罕物,将来留给咱们的孩子。”

哑奴对这些不感兴趣,从里面搜罗出一整套藤根抠的酒杯出来冲着他晃晃,又去温了酒来,非要灌他吃这一大杯。

古鹏只是笑,搂了哑奴说:“酒是色的媒人,要是没它,这个年我哪能过得如此快活?要吃也得吃个交杯。”

哑奴一听交杯就变了脸色,古鹏瞬间想起她说嫁过人的鬼话来,立刻倒了两杯问:“你真嫁过?和别人吃过合卺酒?”

哑奴认真点了点头,不肯接他的酒杯。

古鹏尽量无所谓地笑笑,劝道:“他不爱你的,哪有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没有要的冲动,爱你的男人是我,我会想办法和你做对头夫妻,一定给你个正经名分!”

他先含了一大口,直接搂住哑奴喂到她嘴里。

酒香缠绕在唇齿间,古鹏贪恋地吸了回来,瞧瞧哑奴小脸羞红,搂在怀里劝道:“媳妇,忘了他,我们今后都是好日子。”

哑奴就是不肯同他吃交杯酒,反而不断灌他。古鹏很快小眼迷离,被哑奴搀扶着回了榻上,他迷糊之际还帮哑奴宽衣,然后头一歪彻底睡熟。

给他盖好被子,哑奴又翻墙去了药庐,白天这有当值的,只有晚上她才能混进来煎些避子汤服用。

今儿个古鹏睡得实诚,哑奴索性煎了一大桶提到厢房藏起来,眼下她还不能放任自己怀孕生子,去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回来的时候在地龙上捂热了才钻进被窝,古鹏随意搂在她身上,相拥到天明。

正月忌针,女孩子们只能找些其他事情打发时间。

哑奴弄了红色纸绒花塞在冰里,又亲手做了烛台,摆放出一对冰灯在院里。

古鹏还嫌没做了喜字,哑奴笑着摆手码出:你别给我惹事。

古鹏认真说:“我要给你的,绝对不是侍妾的名分,我一定想法子和你成亲。”

哑奴笑得眉眼弯弯,拿出一个“难”字放在他面前。

古鹏浑不在意继续说:“再难我也要娶你,其实一见你我就觉得我俩有缘,不然我救你做什么?”

见他认真,哑奴抽出:“慢慢来”放在他面前,又拉着他去放焰火去。

这个年过的少爷心里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了,小媳妇活泼可爱,爹娘和媳妇相处和睦。

正月十二是老爷的生日,古鹏应下过了十五就带着哑奴上京,这让她眉开眼笑,安心去收拾行囊。

初十这天太太把古鹏叫了去,要带着儿子和家里侍妾一同去庙上替老爷跪经一天,积积福禄。

整个定州属熙光寺香火最盛,该寺分上下两院,男女僧众分居两个院所,女尼所居的熙光庵,古太太没少供奉香火。

这次为了老爷的生日,一家子在女院主的引荐下去了上院,单独要了一处僧房。

安顿古鹏带着小哑巴为老爷诵经祈福,太太带着两位姨太太依旧跟着女院主回到下院为众位师太分发备好的礼物。

方丈觉明是位宝相庄严的大师,对来替父祈福的古少爷不甚热情,耷拉着眼皮只见见就忙什么事去了。

整个庙里都有股子说不出的紧迫感,午饭时候,都看不到多少僧众。

古鹏好奇地问一个小沙弥:“小师傅,庙里在做什么大的法事吗?”

小沙弥合十道:“不曾做法事。”

哑奴抽出几个字,码放在小沙弥面前,小沙弥一看写着:出家人不打诳语。

脸红连连念着:阿弥陀佛。

这俩人下午诵经结束,等候晚上的斋饭要去下院接太太和两位姨娘一并回府。

古鹏好奇心重,总觉得庙里哪儿不对头,拉着哑奴四下逛逛,看看有什么奇事。

俩人先是挨个殿进去拜拜佛像,渐渐溜着院墙走。古鹏突然发现什么跳上墙头,突然不知被什么打中了摔了过去。

瞬间小哑巴就跳了过去,赤手空拳就和一个黑衣人打在了一处。

人家手里有刀,小哑巴一看吃亏顺手提起墙边儿晾晒的拖布,鬼头刀和拖布打在一处,水渍甩了那人满脸满身都是。

黑衣人被小哑巴打的步步退后,身披袈裟的觉明方丈诵了一声佛号走上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寺内上千比丘性命考虑,老衲得罪了。”

大和尚看似云淡风轻,可横大铲就要上前拼命。院里诵经的僧侣纷纷拿起棍棒,眼看要完蛋。

小哑巴看到这屋里供奉的是御史崔大人的牌位,她自己要跑或许没问题,可少爷肯定会死在这儿。

决定赌一次,她退后一步护住古鹏,双手合十脆声说:“大师,我家爷什么都不知,他只是误入,还求大师法外开恩。大昭国律法不得杀言官,崔大人的血时刻警醒着众人眼下朝堂有鬼,请二位不要再为了英魂枉自动了杀念。”

趁着众人楞着的空,她上前捻香,拜了三拜插在牌位前的香炉里,双手合十道:“信女来自滇南,十户有六户全家虔诚侍奉佛祖,求大师看在佛祖的面上网开一面。”

和尚放下大铲,又念了句:“阿弥陀佛。”

上下打量了一番哑奴,眼皮完全睁开,露出两道精光。

半晌说句:“女施主的伏魔棍法实在是妙,这位施主一身污渍,女施主却不染尘埃。”

哑奴双手合十鞠躬道:“谢大师开恩,弟子平素是个哑巴,自然不会同人闲话。”

她背起少爷就打算走,老和尚出言阻拦:“慢着,女施主龙行虎步,想来是人中龙凤。”

方才打伤古鹏的黑衣人上前说道:“这位夫人既然来自滇南,又以哑巴的身份藏在中原,想来是送嫁的那批人。”

小哑巴点头,看了看黑衣人试探着问:“壮士有话要带给滇国?”

黑衣人忽然用蹩脚的滇国语言说了句平王府有鬼,小哑巴用流利的本国话问:“此言怎讲?”

黑衣人磕磕巴巴用滇国话介绍自己是文昌侯的三儿子,昔年昭滇联姻就是文昌侯为媒,前太子府出事之后,文昌侯屡被迫害,冤死狱中。

哑奴要了黑衣人的住址,看了看地上的古鹏,嘱咐句:“给太子爷也做个道场吧,走的时候是腊月初六。”她从身上摸出三个银锭塞给大和尚,大和尚一把推回连连念佛。

老和尚慈爱地问了句:“求女施主赏下太子爷的生辰八字。”

见小哑巴流利的写下太子的生辰,和尚拧着眉头看了几眼地上的古鹏,又连连念了几句佛号。

她背起古鹏回了僧房,等了会儿他才悠悠醒转问道:“媳妇,我怎么了?”

哑奴抽出几个字:“你撞树上了,笨死啦!”

古鹏揉揉脑袋觉得不可思议,小哑巴拿出镜子给他看额头鸡蛋大小的包。

回去的路上她不时给古鹏揉着,太太只抱怨句儿子淘气也没再说什么。

十一这天翠微提着礼物回来给爹拜寿,太太又恢复成端庄贤惠的样子,命人开正门请大姑奶奶进去。

她暂时无法阻断老爷对她的关照,索性默许了她住在家里,至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无法过得如意。

老古也想明白了,出嫁女回娘家给父亲贺寿是人之常情,这次太太是不会撵人的,索性安顿了女儿住进从前的院里。

反复叮嘱她晨昏定省要恭谨,住外面郎家贼心不死,不如趁这个机会就彻底回了娘家。

老古今年是四十整寿,家里斋僧布道,舍钱舍米的忙不过来,把就近田庄上全部人手抽调回来帮忙。

绍辉再次出现在大宅,远远看见已经做妇人打扮的哑奴,周身洋溢着新嫁娘的风采也只能暗自神伤。

翠微一见绍辉那失魂落魄的样就气得牙痒痒,可再恨哑奴抢了她的心上人,而今也只能忍着徐徐图之。

仗着老爹宠爱,古鹏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她之前婆家几次发难,最终也无法把翠微诓骗回去,各房暗自生气。

晨昏定省,太太只是淡淡的,这样老古就谢天谢地,背地里没少给太太置办礼物讨好。

学了乖的翠微不再惹是生非,反正她房里也没有多余的下人给她作践,和小哑巴过了一次招之后,轻易也不敢去招惹。

老爷对儿子的现状也不再忧心,高家能照顾古家的生意,儿子枕边有个温柔的女人陪伴,也算是皆大欢喜。

古家老宅的一切都在向老古希望的那样安稳地发展,早晚儿女轮流给请安问好,妻贤妾美,尽情享受人间富贵。

老古甚至为眼下的太平和他的小妾饮酒庆祝。

跟着翠微嫁去郎家的李嬷嬷这会儿正在主子跟前抱怨:“大姑奶奶,奴才去厨房给您端碟点心都推说没有,什么古家没咱们主仆的月例,姑奶奶吃喝已经让厨房赔了不少。”

翠微给了李二宝家的一块碎银,示意她给厨房送去。

她这房里炭火不足,让厨房给煲碗鸡汤送来。

李二宝家的出了门就把银子装到了自己兜里,搬出老爷来吓唬厨房这群管事的,赶紧给大姑奶奶做汤。

翠微左等不回,又等不来,亲自找去厨房就听见里面还吵着呢:“老爷吩咐了天黑各处就得熄灭了炉灶,除了各房的热水,不许起火动灶。”

李二宝家的骂道:“那炉子明明没熄,你当老娘是瞎的。”

厨娘回道:“那是给少爷房里烧的热水,人家小年轻的传的热水多,你们的寡妇主子和谁用去?”

翠微气得眼圈儿通红,门口说了句:“李嬷嬷,回房!”

李嬷嬷边走边说:“这就是太太背地里搞得鬼,从前她们且巴结着姑奶奶呢,明儿个告到老爷那儿,挨个撵了这群混账。”

翠微边擦眼泪边说:“嬷嬷安分些吧,而今我们在矮檐下。”

翠微回了房坐在床前垂泪,李嬷嬷絮絮叨叨:“从前你娘活着的时候,她们这些贱婢哪个敢这么和我说话,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就得立起来,我要是当初有姐姐那么大造化,何至于弄到这步田地。”

就主仆两个,翠微叹口气:“嬷嬷家去歇着吧,老爷还在,怎么着也坏不到哪去。”

李嬷嬷拿脚就走,翠微想唤个丫头服侍她出去都没,只得自己往弟弟那院去。

她有一肚子委屈想和亲近人倒苦水,可刚到荷塘就见弟弟提着一盏刚做好的红鲤鱼灯跑向裹着大红斗篷的小哑巴。

小哑巴抱着手炉正对着弟弟媚笑,见他提着灯到了近前,突然一跃扑到了弟弟怀里,弟弟就势抱住,耳鬓厮磨。

看得翠微脸颊通红,啐了口不要脸,扭头回了自己那冷冰冰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Mospig灌溉的营养液,小宝儿献上么么哒,贼笑着的宝儿突然发现娘的秘密哭着大喊:爹,救命呀,娘亲乱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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