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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哑婢要翻天穆尔卉哑婢古鹏 > ☆、夺子
 
小哑巴站直身子, 故意挺了挺肚子,可一口气松懈下, 有点圆的小肚子又不见了踪影。

她只能失落地拍拍小腹和宝宝打个招呼。

再有十几天, 它就满三个月了, 虽然三个月的胎儿估计也大不到哪儿去, 可她恨不得立刻把胖娃娃抱在怀里。

渔场到了忙的时候, 少爷借口照看生意连带着把哑奴一块儿搬到了湖心小岛去住。

这不过是早年盖的一处小院,后来渔场扩大了才把家奴和伙计搬了出去,因为古鹏喜爱这片竹林,院子收拾了他夏天来这避暑使用。

一共两进院落, 一房下人。

太太恐怕儿子委屈, 让他多带几个下人伺候。

少爷想想一个怀孕的姑奶奶就够自己伺候了,索性拒绝了太太的建议,仅仅带了个厨子同去。

白天俩人腻歪在乌篷船里钓鱼, 或是钻进芦苇荡打野鸭子。

就俩人独处,哑奴可以纵情和少爷说笑, 她一手挽着古鹏,一手抚摸着肚子,靠在船弦唱一些听不懂的情歌。

少爷揽着她哑奴笑说:“这才是岁月静好。”

哑奴撩起水去逗捉鱼的鸟雀脆声回道:“没有什么岁月静好, 那是因为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

少爷决定和媳妇摊牌,认真地说:“哑妹,我猜你是滇国陪嫁来的婢女,能忘记你的出身,从此相夫教子吗?”

哑奴露出惊讶的神色, 笑问:“你知道滇国?”

古鹏做出一副学富五车的模样介绍:“知道,其国多烟瘴,子民彪悍,数万蛮兵不可谓不勇。”

哑奴冲他比量个大拇指说:“说得好,八万蛮兵忠勇无双,任何欺世盗名之辈定然让他们血溅当场。”

她把手扶在膝盖上,脊背挺直,一副标准的大将军做派就逗笑了古鹏,他忍俊不禁道:“我猜你不会伺候男人,一定是那个死在洞房的公主的婢女。”

哑女又比量个大拇指:“你真能猜,隆昌公主受神灵庇佑,定然率众寻回陛下,为太子爷报仇。”

古鹏警觉地劝说:“媳妇,你只是个丫头……”

半晌少爷突然警觉道:“你说那个隆昌公主没死?”

小哑巴认真点了点头,笑吟吟看着少爷的反应。

少爷语重心长地劝:“媳妇,咱家大姑奶奶不是公主还养了一身的毛病呢,你这伺候公主的差事不易,你那主子许你赎身不?咱们赎成自由身安安分分过日子行不?”

哑奴笑说:“为君父一战,是滇国子民的责任,我们滇国的女人一样上阵杀敌。”她比量一个策马奔腾的动作又拍拍少爷肩膀安慰道:“怀孕的不必去,因为滇国更重子嗣。”

少爷被她吓得汗已经下了来,擦抹干净道:“没事儿,媳妇,咱们年轻,生完这个抓紧怀下一个,这样你就不用去拼命了。”

哑奴突然站起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脸颊一口笑说:“你真可爱。”

少爷还是不踏实地说:“要不咱俩带着孩子跑吧,咱们躲到个没人认识你的地儿,哪怕男耕女织呢!”

哑奴故作委屈一摊手说道:“可是我不会织布。”

少爷安慰她说:“为了你和咱的孩子,我可以学。”

哑奴拉着他的手笑说:“安心,一切有我,你只管做你的少爷便是。”

得小哑巴这样一个承诺,少爷又安稳了许多。

他心里哑奴虽然出身是个婢女,可颇有女中丈夫的风范,这一点初见时便有分晓。

俩人完全把赶集逛庙会当成正事,方圆百里有热闹自然早早准备了去瞧。

这天遇到个做面人的,瞧着有惟妙惟肖的鹦鹉,凶猛无比的老虎,还有乖巧可人的小猫。

哑奴一口气买了几个,拿在手里反复看。

古鹏随身提着个箱子,把哑奴买的玩意儿收纳好提在手里。

晚上回了小院俩人在分门别类摆在房里。

见哑奴喜欢面人,古鹏连忙问她:“你小时候没玩过吗?”

哑奴举着鹦鹉说:“我有只鹦鹉会说话,和这个好像。我家那边没有卖面人的,所以没得玩儿。”

她说话依旧带有奇怪的口音,少爷理解起来毫不费力。

两人逛够了就回到小窝里清点战利品,至于渔场是不是还有账目,少爷已经不记得了。

少爷还算没忘答应姐姐的事儿,她那个铺子从去年开始利润就少,他亲自去查问了几天,把流水整理出来拿来回复姐姐。

翠微只看出账上没那么多钱,她瞪着俩眼珠瞧不出毛病求助地望着弟弟。

古鹏指着退货这一块儿,悄声对姐姐说:“没退回那么多,只是钱被挪走了,作坊苦不堪言。”

翠微气得脸色惨白立刻就要撵了李二宝,古鹏按住她劝:“让他把亏空了铺子里的钱给你吐出些呀,再说一时撵了他你哪找掌柜的,慢慢来才行。”

天色不早了,古鹏把账目交代明白连忙去买了红豆酥投喂有孕的媳妇去。

翠微这个火爆脾气哪里等得,命人备下了车急赤白脸就冲到胭脂铺。

李二宝连呼冤枉,李孟氏赌咒发誓家里没黑她的钱,看着自己亲姨娘寻死觅活的,翠微一时心软带着李嬷嬷回家审问。

谁知第二天李二宝卷走了柜上的现银,又把存货底家卖了不算,还借了田庄上不少钱,溜之大吉。

李孟氏回家才发现连自己的私房都被李二宝拐走,原来他外面养了小狐狸精,怪不得家里看不到值钱的。

翠微的陪房闹了一出卷包汇,太太只瞧热闹。

老古多少会填补些女儿的亏空,太太心里是清楚的,她住在家里就在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才好。

果然老古偷着给了闺女几百两让她把铺子整顿整顿,翠微想让弟弟替她办去,可古鹏推说哑奴有孕,近来没什么闲空儿,让她把铺子先盘出去,等两年再说。

古鹏而今是真没心思管这些闲事,自家的生意能推都推呢,更何况是姐姐的一个小小胭脂铺,他是要做爹的人,时间都留给了他那刚会扭扭屁股的小胎儿。

恨得翠微牙痒痒,背地里没少骂作死的小哑巴,姑奶奶这就要你好看。

原以为自己服个软认错,就能回到从前太平日子。

可太太不依不饶,满院子下人都作践起来,翠微在这个家里连个粗使的丫头都不如,老爷还一味劝她安分守礼。

太太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儿子,翠微暗自发狠,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母子离心离德,让她也尝尝被众人孤立的滋味。

她把给高家小姐的药又加了量,果然没过些日子,当初的媒人笑嘻嘻上了古家的门。

连连给老爷太太道喜,高家小姐大好了。

说起来这亲事都定了六年,而今高家答应迎娶,老古只得携带族里兄长,和同辈份的长者同亲家商议大婚事宜。

太太恐怕哑奴得着信,命人连少爷都一并瞒着,这个节骨眼娶正房,恐怕影响她生产。

正好这正房娶进门,哑奴平安产下麟儿古家也算是双喜临门,先娶正妻再娶平妻也是寻常人家的道理。

老爷和太太长出一口气,开始操持准备娶亲。

高家太太同古家大姑奶奶往来频繁,很快就知道了古家打算抬举侍妾做平妻。

道理上虽然说得通,可这长子一养出来,自家女孩儿是个身子弱的,还不眼见着二房压过了头。

还是古家大姑奶奶有主意,长子自然不能动,若是留子去母,正好是两全其美的良策。

高太太为了稳妥,通过翠微的婆婆把翠微接了来商议对策。

一进二门,高太太带着女儿亲自迎候,娘俩拉着翠微入座上茶。

高小姐虽然已经十九岁了,可身量瘦小,下巴尖尖,越发显得颧骨有些凸出。

容长的脸儿扑满了上好的脂粉,可也掩盖不住脸颊上不自然的红晕,还略带有几块儿深浅不一的斑点。

说话倒是燕语莺声,一口一个姐姐,甚是热情。

先作样子给翠微磕头谢她的灵药,总算一春过了不再咳得喘不过气来。

翠微一把扶起,拉着她细弱的手腕子让她坐到身边儿夸道:“这才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呢!”

高太太笑说:“你这做姐姐的宠着她,往后还指着大姑奶奶疼爱小女呢。”

翠微把手帕子里包裹的几个红珠手串递过:“初见没备什么,给妹妹拿着赏人吧。”

高太太假意垂泪道:“你这妹妹是个没福的,从小就多灾多难,苍蝇沾下病三日,蚊子蹬上一脚也烧几天,虽然十三岁就许给了你兄弟,可身子骨不壮,也无法嫁过去侍奉公婆。”

翠微笑呵呵道:“这不都好了吗?等妹妹大喜了这一冲,自然一天比一天硬朗,亲家太太就等着抱外孙才是。”

高太太拉着翠微的手说:“只要是姑爷的血脉,自然都是我们高家的外孙,房里人养个小子也好,嫡母教养孩儿也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可咱们娘俩心气儿近私底下说:“怕是亲娘舍不得呢!”

翠微答道:“亲家太太也知道,祖宗规矩不能动,古家也是旧派规矩人家,自然孩子只能认嫡母。

亲家太太只需和我们老爷太太说明白,这孩子养下就抱到正房教养,老爷太太哪有不肯的呢?主母调理房里姬妾也是正常的,若她不服管教,自然撵她出去。”

她又凑近了同亲家太太说:“先哄了太太去把孩子抱回,只管让哑奴蹲在湖心岛上不许她进家门,古鹏自然回家来要说法,那会儿神不知鬼不觉把哑奴撵了,这孩子不就是妹妹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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