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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王爷病恹恹璟玹方芷悦 > 7、第七章 ...
 
今日朝堂之上特别人齐。不仅是初入朝堂的大皇子早早到了,就连平日里想尽千方百计躲避早朝的二皇子也已候在殿上。

元丞相看了一眼被人抬着来上朝的礼部尚书张大人那惨白的脸色,担忧地说道:“张大人,陛下已恩准你在家休养,不必硬撑着过来。”

张大人低咳两声,沙哑地回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我府中的内宅日日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我首次见后宅如此和睦,怎么也得来一趟,回去好跟她们说去。”

“下朝后让人给你说一下结果不就得了?”

“那可不成。”张大人摆了摆手,说道:“别人总不比自己亲眼所看亲耳所听来得清楚详尽。”

元丞相微微一叹,这方家女如今名声如此之盛,若有什么不好,怕是一生都得毁了。

未待元丞相多想,早朝便开始了。

宏御帝今日神采奕奕,处理起政事来简洁快速。见众大臣再无事情要禀告,他整了整龙袍,兴致勃勃地说:“传陈县丞和方家姑娘上殿。”

……

陈大人父子走在前头,方芷悦跟在后方。

百官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到方芷悦的身上。只见她一身纯白色的刺绣素绢长裙,长裙袖口上朵朵鲜花栩栩如生,尤其裙摆上那翩翩起舞的大蝴蝶尤其生动,将她清秀红润的小脸衬托得更有生气。

一番见礼后,众人对方芷悦端庄有礼没一丝出错的礼仪默默点头。

见惯了民众惶恐跪拜的样子,对于方芷悦的表现宏御帝更是直接道了一声好,冁然而笑:“没想到方家虽是商贾之家,规矩倒是极好的。”

“陛下过誉了。”方芷悦盈盈一福,回道:“此事说来还得感谢陛下。”

“哦?”宏御帝眨了眨眼,颇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

“民女进宫前机缘巧合下与一位嬷嬷结下了善缘,那位嬷嬷遵从陛下德善仁心,对民女进行了悉心教导;因此,民女今日才得以不失礼于人前。”

方芷悦言词诚恳,让宏御帝龙心大悦。

一旁的陈大人见状,心中担忧万分,如此下去,万一退不成婚怎么办?他心底一急,居然未待问话就厉声插了嘴:“定然是你这个妖女施展了妖术,迷惑了那位嬷嬷。”

方芷悦注意到宏御帝那皱起的眉头,心中偷笑,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她故作惶恐地跪在殿上,柔声说道:“民女乃天子脚下良民一名,不知为何会被视作妖物,还请陛下明鉴。”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陈大人领着儿子一同跪下,朗声道:“陛下,若不除去这妖精,日后定成祸患啊。”

一个诚恳有礼,一个无礼嚣张,宏御帝心中的秤一下子就有了轻重。对于此事他也的确好奇,细细打量了方芷悦一番,也看不出个所然来,沉吟片刻,问道:“方芷悦,陈大人说你半夜受伤,却已妖力治愈,你有何解释?”

方芷悦正想回答,忽然被殿外一声急传打断:“禀皇上,玹亲王在殿外求见。”

宏御帝一怔,整个人站了起来,急道:“快传。”语毕,见殿门打开,还叮嘱着內侍们小心抬轿。

“叩见恭亲王。”

方芷悦退到一旁,跟着文武百官齐声跪拜。

“璟玹你怎么过来了?”宏御帝担忧地问:“有什么急事让人前来禀报即可,你这身子可劳累不得。”

“听闻方家女今日上朝面圣,臣弟好奇,便过来一观。”

“胡闹。”宏御帝斥责道:“你这身子怎能乱来?你若想见,朕下朝之后让人带她去你宫里让你见过够便可。现在赶紧回去休息。”

“皇兄无需太过担心,臣弟已询问过张院首才过来的,况且张院首也说了,偶尔出来一趟也是有益的。”

宏御帝又劝了几句未果,最后宣来了张院首,又命人安排了座椅茶水后才无奈坐下继续。

站在一旁低着头的方芷悦忍不住抬眼去瞧了瞧那个坐着轿子进入的玹亲王。心里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皇上如此上心。

这一眼不看就罢了,一看却惊了心。

这脸容,不正是昨日服饰店里的俊俏掌柜吗?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方芷悦心中砰砰直跳,脑子里浑浊一片。

“方芷悦,抬起头来,继续说。”

宏御帝一声令下,方芷悦愣愣地抬起了头,正好与璟玹四目相对。

即便她告诉自己昨日隔着面纱可能看不清楚,可眼前这举盏轻抿的动作以及那沉稳的声调,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认错了人。

那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洪珉,璟玹?石次玉者,玹也;石之美者,珉也。洪与宏,两者同音。天!她是知道了什么?在宫中因毒病重的玹亲王居然是装病的,还在宫外当了个掌柜?

她不自觉地又偷瞄了玹亲王一眼,见对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心中才定了一些。她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许,他认不出自己来。

“方芷悦,皇上在问你话呢。”太监总管李公公提醒了一句。

糟糕,怎么又看呆了眼?方芷悦微微甩头,转身跪了下来,轻轻一咬唇瓣,缓缓道:“禀陛下,此事缘起陈大人提出退婚一事,民女胆敢请陛下做个见证,民女亦要提出与陈家解除婚约。”

此话不仅在场官员,连宏御帝也是没想到的。

陈大人瞥了方芷悦一眼,心中虽欢喜她肯退婚,可却不悦她的用词,轻视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女儿家岂能作主?”

“陛下,民女母亲已与方家大郎和离,并且民女已离了家族自立门户,所以此事民女可以作主。”方芷悦嫣然一笑,问:“莫非陈大人不愿解约?”

陈大人眼睛一瞪,急道:“怎会?我当然要解约。”

两人达成一致,同时看向宏御帝。

宏御帝见状,也不再多话,当场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为你们做个见证。”

李公公听罢立刻上次替两人互换了信物。他小声道:“你们二人也是荣幸了,退个婚约也有陛下见证,还真是前无古人。可是啊,作为女儿家总是吃亏的,日后谈婚论嫁可就难一些了。”

方芷悦不在意地勾了勾嘴唇,收起信物,再一次跪在殿上,微微抬头字字有力地说道:“陛下,民女要状告陈县丞陈大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妖女一事还没解惑,又出了民告官的好戏,众人不禁好奇个中内情。但礼部尚书张大人不依了,他忍着咳嗽等了又等,就为了知道方芷悦是否妖女,可不想知道两家的恩怨纠葛。

他上前一步,咳了两声,道:“方姑娘,你要状告陈大人,可到地方官府伸冤,此时还是先解释清楚妖法一事吧。”

“回大人,民女状告一事,正与此事有关。”方芷悦敛起心神,冷冷道:“陈大人之子陈高文与方家庶女早有私情,两人联手毁我容颜不成,于是捏造事实,欺瞒陛下,并且散布谣言毁民女声誉。”

“你是怎么知道的?”自进殿后一直惶恐得不敢吭声的陈高文此时不敢置信地看向方芷悦。

陈大人一听此话便知道不好,但他好歹也在官场混了些日子,反应极快地踢了自己儿子一脚,高呼:“陛下,犬儿自那日看见这妖女施展妖法之后便心神恍惚,终日胡言乱语。陛下你看……”他举起陈高文的颤抖着的手,说道:“犬儿至今都还没恢复过来。”

陈大人气个半死,他一直坚信方芷悦是妖女,如今才知道被自己儿子给欺骗了。可气归气,现在都这个地步了,无论如何也得将方芷悦定罪才行。

宏御帝轻轻拍了拍扶手,沉声问道:“方芷悦,你可有证据?”

“民女有证据。”方芷悦伸手到袖袋里一摸,正要将袖袋中的祛疤膏取出之时,忽然定住了手。

这药膏若然拿出来,玹亲王定然认得,那么她还能有命离开皇宫吗?

不行,不能拿出来。但不拿出来,又如何解释妖法一事?此时此刻,方芷悦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趁着方芷悦停顿的时间,怕方芷悦真拿得出什么证据来的陈大人当即说道:“妖女,可知民告官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

方芷悦的心本就在纠结,听了此话便想着要不要就此作罢了。反正亲事已退,要不就说当时没有真受伤?可这不就成了欺君了吗?

这当了妖女是个死,不当妖女也是个死。天!她平生可没做什么坏事儿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见方芷悦犹豫,张大人便紧张了,立刻说道:“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咳咳咳……”赶紧打了那三十大板?正想说这话的张大人看了看方芷悦柔弱的身板,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语咳了过去。

众大臣既想知道妖女一事的真相,却又都说不出打板子一事,一时之间,大殿里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众大臣齐齐看向了宏御帝,宏御帝默了默,颇有为难地看向了元丞相,元丞相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玹亲王。

这一来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道了玹亲王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放下了茶盏,嘴角微弯,薄唇轻启:“若她不是平民,那便不用打这三十大板了。”

众人纷纷点头,宏御帝眼前一亮,立刻示意李公公上前。

陈大人见状立刻反驳道:“这妖女一无高功伟业,二无卓越贡献,陛下乃是明君,怎能随意封赏?”

被陈大人这么一抬,宏御帝原本的打算瞬间说不出口。

“本王的王妃,不用高功伟业,更无须有卓越贡献。”轻柔而低沉的声音惊了在场所有人。

方芷悦震惊地回头看向璟玹。他嘴角的一抹笑吓得她冲口而出:“陛下,民女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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