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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妻子的谎言余冬田蜜 > 第291章 妻子的第一次
 
结婚那天,杜欣蓉无疑是惊艳而灿烂的。梨花带雨,同父母依依惜别;巧笑倩兮,投入新郎的怀抱。

然而有谁知道,所谓“父母”是假的,那只是琴鸣会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员,被安排扮演杜欣蓉的父母而已;晃晕了人们双眼的明媚笑容是假的,笑容掩盖下,她没有一刻不想夺门而逃。

即便宾客散尽,那张婚床也让她阵阵发怵,深感自己的躯体无异于一只等待被你宰割的羔羊。

然而,羔羊从来都无权拒绝宰杀。所能做的,无非只能是调整心情,让自己被宰杀时的哀鸣听起来就像是一种美丽的吟唱。

那一晚,她正式成为了你的妻子,也正式由一个女孩成为一个女人。

床单上那一抹令人心悸、眩晕的血迹,看在你的眼里,是贞洁,是幸福,是相濡以沫;

可是,同样的那抹血迹,看在她的眼里,却是玷污,是不堪直视,是自取其辱!

可就算这样,杜欣蓉还是得用湿哒哒的泪眼挤出幸福的笑来。你把胳膊放在她头下,让她枕着你入眠。她掐了掐你的胳膊,冲你扬起皎洁的脸蛋。

这个初为人妇的小新娘藏起全部的悲伤,绽放出潮湿的笑容说:“真结实,你就是一头大牛!其实我很缺少安全感的。现在好了,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你吻吻杜欣蓉说:“老婆,我会用全部的力气去爱你。有我在,你的字典里以后都不需要一个‘怕’字。”

整个婚房中,都被温馨与喜悦填得满满的。后来你睡着了,睡得沉稳踏实。你以为怀中的杜欣蓉也一定安稳而踏实。可是你不知道,她一直都是个耻辱心、自尊心极强的女孩。那一晚她心中填满了羞辱,可以说是羞愤交加,当月光渐渐从窗外升起,她却被悲伤淹没。

半夜她从婚床上起来,再也受不了这羞辱加身的生活。她无法想象以后每一夜都还要接受如此的羞辱,更无法想象,完成了这一笔任务后,她还要去接受其他的、更多的、不同的男人羞辱。

这样的杜欣蓉,令她自己作呕。

她明白了什么叫行尸走肉。仅仅一个夜晚的经历,就已经让她在强烈的堕落感中,沦为行尸走肉。

她去了厨房,拎开气灶。当然不是半夜肚子饿找东西吃。

她关上厨房所有的门窗。煤气灶打开后,她鼓起腮吹灭了火花,只留下液化气特殊的气味从灶中一点点冒出来,往鼻孔中飘出来,像是从阎王身边飘来的阴风。

作为从小以阴谋为未来职业加以训练的美女间谍,她懂得很多很多死亡的方法。死亡在她这儿是一门精致的学问。

所以,她当然明白,打开液化气灶然后吹灭火焰,任由液化气一个劲地飘出来,在厨房这么狭小而关闭的空间里,要杀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这是非常可行而高效的死亡学问之一。现在她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杜欣蓉穿着一身玫瑰般美艳的新娘服,就那样美不胜收地弄死自己,走向生命尽头。就像是濒死于齐额的深水中。

当液化气浓度渐渐增加,她的意识也渐渐恍惚。

恍惚中,她又看见父母抱起她往空中抛,举高高;看见妹妹小茹信赖地任她抱着,坐在木马上旋转。木马一上一下,小茹的笑声咯咯咯,荡漾着,把午后宁静的空气笑出涟漪来。

是小茹的笑声把她拉了回来。

一想到小茹至今还不知在那个旮旯里过着苦日子,杜欣蓉就猛醒,自己不是不想死,而是根本没有资格去死!

杜欣蓉,你凭什么去死?

谁给你的勇气去死?

她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

这一夜,成为新娘的第一夜,杜欣蓉其实出了两次血。

第一次血,是名叫丈夫的这个男人让她流的血;第二次血,是舌尖上涌出的血珠,让她从逐渐下沉的意识中挣扎醒来。

她挣扎着去关掉液化气开关时,苍白得像个淹死鬼。

厨房窗户重新打开。灌进来的晚风,很快就带走了那缕缕死亡的煤气。

杜欣蓉自己也悄悄走到阳台上,站了很久,任夜风带走她身上最后一丝煤气味,直到后来一丁点也不再残留。

她重新回到了床上,重新活过来,并且还要重新活下去。

她重又钻进了被子,重又感受你胳膊的结实,重又搂紧了你。

就好像,她没有进过厨房,没有开过液化气,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早晨,你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床单上那朵美丽的女人花,以及绽放这朵女人花的怀中娇妻。

昨晚曾经差点发生什么要命的事,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杜欣蓉再没有做过类似于开气自杀的举动。她像所有的妻子那样,有了第一夜,就有后面所有的夜晚,所以她成为你一个人的夜来香,每一个晚上都为你而千娇百媚,婉转娇鸣,芬芳缠绵。

那么耻辱地娇媚,那么黑暗地娇鸣,那么撕心裂肺地缠绵。

这一生,不找到妹妹小茹和爸爸妈妈,她决不轻易言死。

这是信念,是活下去的信念,也是抵抗这耻辱人生的信念。

在杭湖旧址寻找父母而落空的那一天,她曾经抬起泪眼向天空发过誓,她可以为这一信念而折寿十年。

如果世间有天使,将小茹活蹦乱跳地带到她眼前,她可以从一个无神论者,变为一个有神论者。

她真的会相信,那人一定是一个神。

光有信念而不去苦苦行动是无用的。杜欣蓉从来都不是一个空想者,她开始准备行动。

以前一直都生活在琴鸣会的内部,她不可能为寻找妹妹小茹而付出任何的努力,也不可能展开任何的行动。

现在,她成了一名妻子,虽然依然根本无法逃离琴鸣会的遥控,但至少开始有了可以调节和自我掌控的时间。

她知道,妻子的角色是有期限的,也是短暂的。她必须在规定的两年时间内,从余冬身边找出那个神秘的账本来。

而下一个等待她的任务,她不清楚会是什么,更不清楚是否还能奢望像现在这样,拥有一定的可自由掌控的时间空间。

趁着这两年,她决定借由找账本为幌子,刻不容缓,展开生命中另一项至关重要的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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