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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妻子的谎言余冬田蜜 > 第372章 暴烈的雨慌乱的人
 
遥远的异国他乡,暮尼菲。叶春迎去上班了,只有田蜜一个人在家。

田蜜也不会继续在暮尼菲呆太久了。铜貔貅从银行取出,并成功完成了它的使命。田蜜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她已经拱手让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后半生,或许能够找到亲生父母,与父母、图图一家三代人相聚在一起生活下去,便是最好的余生了。

薏国、得国都已经找过,然而老牌大国格兰,田蜜却还从未去过。她一直没有太重点考虑格兰,是因为在她儿时的记忆中,父母只在薏国生活,并未去过格兰。可如今,几个国家都找过了,细想想,格兰的经济与商业都极为发达,父母要是发展事业,还是有可能选择在格兰的。

要是找到父母,一家三代生活,当然最好。可要是找不到呢?田蜜设想,自己应该会回到峰阳,带着图图一起,静静地生活下去。

在一个能够看得到余冬与小茹的角落,不打扰对方,只是注视着,就好。

想到这里时,她努力试着让自己的心态坦然、超脱,投之以祝福就好。然而,余冬的影子一掠过心头,带起的便是一圈扩散开来的疼痛,如涟漪一般无法平息。

她终究不是什么坦然、超脱的圣人,说到底,是一个小女人而已。而且特别小心眼的女人。

那个六年前开始被命运狠狠摁进她生命里的男人,早已在她的脏腑中生了根,拔不去也抹不掉。

沉迷一个男人与病入膏肓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怕的是来日方长她都将像一个患者那样苟活下去。月亮起来的时候,想念会发作;晨光初照时,猛见床头空空,想念会发作。到了该买菜做饭的时候,想起他爱吃的菜以及曾经坐在她身边大口吃饭的样子,想念还是会发作。

而她唯一能为自己开的处方,是在想他的时候拿起笔,写着她一个人的情书。

上午,又一封情书沾染着泪痕,被她写完叠起,永远地锁进了抽屉。

然后,看看时间,该买菜了。田蜜看一眼窗外的天气,没有太阳,但至少也没下雨。

所以她没带伞,就这样空着手锁上门,把手机揣入口袋,便走出小区,去往超市。

然而头顶及脖子却一凉,这才刚步出小区,刚刚还好好的天空就飘起雨来。

暮尼菲就是这样,或许跟阿耶卑茨山有关系。去年寄给余冬的书信中她曾经说过,这里的天气就像个坏脾气的老人,好好的,说风就是风,说下雨就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暴雨,没得商量。

现在就是这样。雨秒速就变大了,变为一场暴烈的骤雨,砸进眉眼的时候,生出痛感。

她埋怨过,这里的雨很硬很硬。或许是因为余冬不在身边的缘故,连雨也会变硬的。

而如今,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的陪伴,余冬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她身边了,所以雨扎在肌肤的感觉,不仅硬而且还新添了锋利。又硬又利,像很多的小刀尖,戳着漫天雨雾的世界中如此孤独渺茫的一个小黑点。一个小女人。

她好气恼啊!连天气都欺负她!刚刚在房间里向外看,还好好的,趁她出门就开始虐她。

她的眼睛湿了。这是唯一一次,被天气给欺负哭了。人在失落无助的漩涡中,软弱到了能够被天气打败。

她紧走几步,雨却赶上前来,在追打她。

她竟然那么地渴望保护。她生出奇怪的念头,想起以前在地震连连的山谷中,石头如雨而落,他用身子为盾,围拢她护住她。他用身体兑现承诺,用尽全力去保护她一生。

要是她没有离开他,要是余生她都能够有幸粘在他的身边,像这样的倾盆大雨,他一定会替她撑起一把伞,不让坏天气把她蹂躏得如同漩涡中的一朵乱世漂萍。

这样徒然伤感地想着,头顶小石子般的雨滴突然便停止了它们的小拳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止住了暴风骤雨。

她下意识地抬头便见到一把蓝色的大伞。伞是蔚蓝的颜色,简直像是在雨中撑起一小片蔚蓝的晴空。

然后时间慢下来,田蜜像慢镜头一样地侧转下巴,侧过眉眼。

整个身子也徐徐的,侧转过来。

然后她湿哒哒的双眼中掠起一片慌乱,比刚刚突遇骤雨还要更加慌乱无比。

因为她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人,在这不可思议的时间里,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就好像是刚刚自己那一阵奇怪的想念,凭借意志,而凭空把他给创造出来的,出现在了异国暮尼菲的街头。

她慌忙去揉眼睛,像是要把眼睛里的幻象驱散,又像是为了证明那其实并非幻象。

揉过眼睛之后结果是,更清晰地看见了那宽厚的肩膀,那高大的身躯,那胸膛,那大方的面容。

她不敢相信地去推那堵胸膛:“余冬,你怎么来了?”

换来的不是回答,而是一双臂膀猛烈地,像要榨干她似的抱紧了她,几乎把她离地拎了起来。

她被搂得密不透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独自一人跑来了这异国他乡,难道他的失忆好了吗?更不知道妹妹小茹到底怎样了,他跑了,小茹怎么办?

然而余冬不让她想那么多,把她搂得都快碎了。她试图推他,却手脚软软的举不起来。

就在这光天化日的街头,就在这暴烈成性的坏雨中,他寻找到她的脸、她的嘴。

他用嘴唇捕捉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八百年没吻过似的,在她的樱唇间兴风作浪,比暮尼菲的雨还要更暴烈,猝不及防。

既然推打不开,就不去推打了,不去想失忆的事,不去想小茹的事了。

她的唇齿比她的脑子更明白,她其实有多欢喜他扑面而来的一吻。

吻到雨都停了,她才喘着气,擂了他一小拳头:

“余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我可是子祺的姐姐!”

余冬的眼神真叫人受不了。他就那样坏坏的,耐人寻味地看着怀里的她,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面对她的嗔怪,他倒是理直气壮了:

“小蜜蜜,懂不懂事,余冬是你叫的吗?叫老公!”

坏脾气的雨停了,可是拦路虎一般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田蜜觉得他比暴雨还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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