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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修仙指南 > 第144章 考核通关(一更)
 
满场皆寂。

风中陷入了窒息般的静止。

风长老和于长老屏气凝神, 恨不得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惆山道君倒未生气,反倒“喔?”了一声。

他道:“苏小子,你可知, 你这体质十分特殊,元婴以下修士, 轻易不敢招惹。”

苏秉辰当然知道,再是心善的修士,也没有给素未相识的弟子当血包的爱好。

而没了惆山道君,他一个没背景的普通凡人,又上哪儿找第二个乐意收徒的元婴大能呢?

他这一生,可能就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进,一步登天。

退,从此湮没人群, 再无声息。

理确实是这个理,任谁来, 都没法挑出个不对来。

可, 苏秉辰低着头,任由两位长老给他使眼色使到快瞎了, 仍旧固执地摇头。

“多谢前辈抬爱, 但,晚辈不愿。”

他声音很平静,可最后四个字被咬得平直又清晰, 一字一顿,义无反顾。

蠢。

这是在场人心里头, 第一个念头。

谁不知道他拒绝的原因呢?都是人老成精之辈, 脑子随便一转, 就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少年气盛, 无非是觉得一切都始于惆山道君,于他,于他的同伴而言,这皆是一场无妄之灾。

明明一切都是你带来的,荒唐得像是一场笑话的误会,却差点葬送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就因为你修为高,就能忘记一切,拜你为师吗?

他不会,也不愿,接受这大棍后的一颗甜枣。

少年人啊,当真蠢到无可救药。

被近乎一步登天的地位和权势带来的激荡心情逐渐消退,风长老和于长老的心绪平静下来。

风长老开口提议:“不管如何,先把考核完成,其余之事,之后道君和苏小友私下再行商量,如何?”

哪怕人人都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缓和气氛,可风长老身为主考官,说这话并无不妥,反倒名正言顺,底气十足。

于长老也打哈哈道:“是啊是啊,不急,先把考核完成了再说。苏小友好好想想,再想想。”

苏秉辰和惆山道君都没有反对。

于是这件事暂时画上休止符。

惆山道君带着只剩下一个脑袋的九婴真人离开了秘境,两位长老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个棘手的周靖尧——周家并非只有九婴真人一人,惆山道君未说处置这孩子,他们就得想办法把人给送回去。

待得秘境恢复安静,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

久久跪坐在地上、仿佛要凝成石像的两人终于动了。

小何抓住了苏二的肩膀,力道极重,几乎要把他的肩膀捏碎,重重地扯了起来。

动作太过粗暴,苏秉辰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一个字在他手心飞快划过。

两人同时眨了下眼。

小何开口,声音沙哑。

“起来!给我把考核好好完成!”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滴落。

最终,苏秉辰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说。

“好。”

他们赶路很快。惆山道君给他们喂下的不知是什么灵药,两人所受的内伤外伤都好全了,小何灵力也回到了溢满状态。一路闷不吭声赶路下,效率达到了最高,先前花了大半天功夫赶到的鎏金崖,这次路途更远,却只耗了三个时辰不到。

鎏金崖下人来人往,其中泰半是已经过了考核的。此时考核已经进入后半程,这个时辰还没过来的,基本都通过无望。

柳当离正殷切焦灼地望着来路的方向,待看见苏秉辰和小何的身影,他松了口气,迎上来:“你们可算来了。”

见他们身后无人,柳当离疑惑道:“傅道友和韩道友,还落在后边吗?”

没有人回答他。

苏秉辰沙哑着声音开口:“给我说说鎏金崖吧。”

柳当离压下心底升起的那丝不安,点头:“好。”

“鎏金崖总共一千零八阶,最高阶位置正好与小流丹阁齐平。要攀登并不难,当中需要注意的只有两样。一是石阶上的阻力,诚如之前小树林里那人所说,这石阶的阻力多数时候并不来源于它自身,而在于心金制造的幻境。需得保持清醒,稳住定力,方能不被幻境迷惑。”

“第二点,来自他人。流丹阁中有商会的人看着,能走到这一步,会下黑手的人很少,但附近的人若陷入幻境,同样会带来很大麻烦。有些弟子陷入幻境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可能无知无觉就被勾出了心中恶念,推你一把,如此一来,虽则他自己失败了,但你也会被淘汰。”

鎏金崖下弟子众多,画面融合后,占据了水镜中央最大最核心的一块,三人说话的情形自然也被容纳在了其内。

水镜前,惆山道君平静地望着三人,神色喜怒不定。

身侧是略有些小心翼翼的风长老和于长老。

其余长老纵有再多疑惑,此刻也不敢开口,只能食不知味地跟着看着,偶尔干巴巴地点评几句。

九婴真人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之前的赌约虽还在,却已没几个人有心思收徒了。

他们目光瞥过最前边的老人,暗暗交换着视线。

风长老并未向他们介绍这是谁,只道是商会中的前辈,可他们也都不是傻子。

连九婴真人想闯秘境,都得找他们要开启阵法,这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又坦然自若地出来,修为显然在九婴之上。

金丹后期?金丹圆满?

又或者是……元婴?

最后那个猜测让他们心颤了颤,觉得自己异想天开的同时,亦不受控制,宛若孔雀开屏般地试图在这位前辈面前表现。

——筑基期看似风光,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距离商会高层还差得多远。许多上位者视若寻常的消息,他们连边都摸不到。眼下好不容易多了个向上爬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

故而思虑过后,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认真观看起水镜情形,试图表现出自己眼光的独到之处。

见这位前辈打量着那三个弟子,一位长老试探着开口:“这要登鎏金崖的弟子我有印象,似乎是金火双灵根,我记得,他的金灵根好像是八成纯度。”

另一个长老不甘示弱道:“灵根倒是其次,难得的是,这弟子这一路走来,并不完全依靠陪同人出手,身为凡人,心智坚毅,不怕吃苦,论起表现来,已经比许多修炼过的还要强些。”

筑基期修士大多神识过人,虽说秘境里有几千人,但只要他们认真瞧过的,基本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其他没瞧过的,只好暗暗咬碎一口牙,任他们吃下这个红利。

好在,让他们松了口气的是,这位前辈似乎只是信眼一瞧,对两位长老的评价也无甚反应,很快看其他人去了。

秘境当中。

从柳当离那获悉了注意事项,又休息了半个时辰后,苏秉辰开始攀登。

全金矿砌成的台阶,踩上去难免让人生出种可惜浪费之感,可他的步伐却始终很稳。

至少前十五步,都没有任何问题。

凡人弟子,要求皆是一百零八阶。于他们而言,前十五阶是第一个关卡,能一口气闯到这的,至少能证明身体素质不算太差,有认真锻炼过。

外边几位长老暗暗点头。惆山道君也在看着这一幕。

可其他人,包括知悉一切的风、于两位长老,却都无法从他脸上窥探出任何情绪。

无喜也无怒。

第二十阶的时候,苏秉辰第一次慢下了脚步。

但很快,他又调整好,继续前进。

台阶很宽,差不多能容十个人同时前进,他在行走过程中渐渐超过一些弟子。这些人有些是单纯受到来自台阶的阻力,踏不上去了,也有些是陷入了幻境,神色挣扎扭曲,停在原地。

苏秉辰的步伐却依旧很稳,虽然慢,但每一步的节奏都是一致的。

一直到四十阶时,他终于轻轻吐了口气。

再往上,动作显然艰难许多。

陆陆续续有人超过他,多是来得晚了的修士,修为大多在一层二层。对凡人而言难如登天的一百零八阶,在他们面前,只有八十八阶以后略有些威胁,前面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简单。

渐渐的,被超过的凡人弟子有些开始急躁起来,忍不住加快脚步。

这一乱,之后就再难找回一开始的心态。

到了五十阶时,苏秉辰休息了一会,恢复体力。中间断断续续有七八人超过他,有个和他同样停在这阶的凡人弟子忍不住问:“兄弟,你就一点都不急吗?”

一向长袖善舞的苏二这回却没有迎上去,而是沉默地坐在地上,喝水恢复体力。

能进通宝商会来的,七八成都是极度开朗油滑的性子,像苏秉辰这么沉默的反而少见。但那弟子以往并非没见过这种人,也不见怪,更无被不尊重了的不悦,直接热情洋溢地坐过去。

“哎兄弟,你是哪儿人啊?今年多大?”

这回,苏秉辰终于放下水,说话了。

“清河城,十八。”

“那兄弟你比我还大一岁啊,真看不出来。老弟我就厚颜叫一声大哥了,我叫曾朝,明湖城人士。”

见他没应声,曾朝又问。

“大哥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

不等苏秉辰回,他已经说出了答案,并自顾自倒苦水。

“今儿个是大年三十来着,来之前我爹娘还说,以往考核最短也有三天内就结束的,说没准儿我就能回去跟他们吃个年夜饭呢。谁知道就这么背时,愣是个七天的考核,我估摸着,我连初三的饭都吃不上了。”

“除夕……”

苏秉辰恍神了下才想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都快忘了,这一年本就快结束了,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去年除夕,他还在昌平府,焦头烂额地和苏家人对峙。彼时傅长宁和小何已经抵达澐洲城,正在寻找前往修仙界的方法。

他们像截然分明的两条线,短暂相交后,各自向着无边远处行进。

是他,强行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线逐渐重合。

此后一切苦果,皆自他生,由他起。

空厄之体。

空厄之体……

呵。

他起身,不再休息,任由曾朝说什么也没停,头也不回地向上闯去。

——他状态不对。

水镜外的诸位长老眼光毒辣,很快看了出来。

“又是个被心金影响的。”

一个长老感叹。

“姑且看他能不能走出来吧。”另一个长老道,“若是能走出来,未必没机会上去。”

换言之,若是走不出来,大概率便上不去了。

说这话时,他们状若无意地看向身旁老人。实在是,这位前辈对这小子的关注,瞎了的人也看得出来。

可惜,惆山道君在外人面前一向很正经,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神情,这让众长老颇为遗憾。

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台阶并未对这弟子造成什么妨碍。相反,他像是凭着一股不知名的意气,直接闯上了八十八阶。

中间,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之前断言他被影响了的长老微微拧眉。

“这怎么可能……”

陷入幻境的人根本不可能走这么快。

他们会被拖进无穷无尽的幻境,且对此一无所觉,直至突破,或者被拉下鎏金崖。

这小子每一步虽然慢,但绝对不是被幻境阻挠过的情形。

八十八阶后,就有白雾升起,即便是他们这些长老也无法看见之后的情形。

唯有惆山道君,微微坐直了身体。

在他视线内,苏秉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截然不同于之前的吃力。

几乎眨眼间,他就已经在其他弟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目光里,来到了第一百零七阶。

惆山道君眼中精光越来越盛,到苏秉辰半点没喘气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时,他直接站了起来。

众人微愣,皆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唯有风长老和于长老隐隐猜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短暂僵持过后,风长老站了出来。

“回前辈,晚辈有一事要禀。”

“什么?”

惆山道君扫了他一眼。

他此刻并无心情应付这些人。

风长老为难地看了眼四周。惆山道君挥手布下结界,言简意赅:“说。”

风长老观察一番,确定在其他人眼里,他们仍是正常交谈后,松了口气。

知道道君有些不耐烦了,他将话缩到最短:“晚辈方才想起一件事,可能与苏小友那位友人有关。”

惆山道君望向他的眼神倏然加重。

顶着道君仿佛刺穿一切的目光,风长老硬着头皮继续道:“晚辈先前与九婴真人同行,确有听到他们提起一个女娃娃,正是练气五层,说是杀了护卫九婴真人孙儿的人后逃了,不知所踪。”

话落,他扑通一声跪下:“并非晚辈不愿告知前辈和苏小友!只是九婴真人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令人震惊,晚辈吃惊之下,一时没想起来。”

他深知谎话需得七分真三分假,才能使人信服,故又补充道:“等晚辈想起来这事时,前辈与苏小友已然……那种情形下,晚辈实在不敢开口。方才挣扎良久,方才鼓起勇气说出此事,万望前辈见谅!”

说到底,苏秉辰不肯拜师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些已经被治好的伤,和最终也没被害死的命运,最大概率还是因为同伴死了的心结。

而这一点,无解。

所以双方僵持。

而现在风长老告诉惆山道君,这件事是有解的,那个女娃娃也没死。

皆大欢喜。

风长老跪在地上,垂头,眼观鼻鼻观心。

事情的真相是他说的这样吗?

当然不是。

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解释的第一句开始就是假的。他和于长老并非震惊之下忘了那件事,而是故意没说。

——他们已经得罪了九婴真人,自然不希望九婴真人东山再起,恨不得他身上扣的帽子越多越好。

人死了,那才是罪,是仇,不然算什么?

偏就是那一瞬间的鬼迷心窍,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再也不受他们控制,也再没了开口的机会。

他和于长老本准备把这事死死咽进肚子里。

可看到惆山道君刚才对苏秉辰赞赏有加、异彩连连的模样,他们实在是坐不住了。

这小子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自己现在说出来,顶多挨点罚,事后还能卖个人情,总比日后被人翻旧账强。

不得不说,人老确实成精,风长老权衡利弊的功力和找时机的眼力也实在了得,纵使惆山道君知道他的小心思,此刻也没空和他过多计较。

他闷哼一声,受了点轻伤,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关,就算过了。

风长老长舒口气。

回头看见于长老,他抬手,比了个三。

于长老眼睛微瞪。

风长老淡定如松,毫不松口。

僵持片刻后,于长老咬牙,点点头。

心中怒骂,个死要钱的,趁早翻车!

-

秘境内。

苏秉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八十八阶后,台阶的压力不再是重点,转而变成了各类阻扰的幻境。

不同于长老们以为的那样,他确实陷入了重重幻境。

但,苏秉辰垂眸。

那些幻境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经此一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意味着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那些沉溺而负面的自弃情绪。

他清醒地穿过那些指责他、痛骂他、众生皆苦的画面,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破碎,他们哀嚎、哭泣、辱骂、让他去死,但它们通通没能阻拦他的步伐。

最后一步,是傅长宁。

她胸口全是血,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没关系。”

他站在第一百零七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抬步。挨点罚,事后还能卖个人情,总比日后被人翻旧账强。

不得不说,人老确实成精,风长老权衡利弊的功力和找时机的眼力也实在了得,纵使惆山道君知道他的小心思,此刻也没空和他过多计较。

他闷哼一声,受了点轻伤,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关,就算过了。

风长老长舒口气。

回头看见于长老,他抬手,比了个三。

于长老眼睛微瞪。

风长老淡定如松,毫不松口。

僵持片刻后,于长老咬牙,点点头。

心中怒骂,个死要钱的,趁早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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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

苏秉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八十八阶后,台阶的压力不再是重点,转而变成了各类阻扰的幻境。

不同于长老们以为的那样,他确实陷入了重重幻境。

但,苏秉辰垂眸。

那些幻境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经此一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意味着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那些沉溺而负面的自弃情绪。

他清醒地穿过那些指责他、痛骂他、众生皆苦的画面,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破碎,他们哀嚎、哭泣、辱骂、让他去死,但它们通通没能阻拦他的步伐。

最后一步,是傅长宁。

她胸口全是血,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没关系。”

他站在第一百零七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抬步。挨点罚,事后还能卖个人情,总比日后被人翻旧账强。

不得不说,人老确实成精,风长老权衡利弊的功力和找时机的眼力也实在了得,纵使惆山道君知道他的小心思,此刻也没空和他过多计较。

他闷哼一声,受了点轻伤,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关,就算过了。

风长老长舒口气。

回头看见于长老,他抬手,比了个三。

于长老眼睛微瞪。

风长老淡定如松,毫不松口。

僵持片刻后,于长老咬牙,点点头。

心中怒骂,个死要钱的,趁早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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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

苏秉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八十八阶后,台阶的压力不再是重点,转而变成了各类阻扰的幻境。

不同于长老们以为的那样,他确实陷入了重重幻境。

但,苏秉辰垂眸。

那些幻境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经此一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意味着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那些沉溺而负面的自弃情绪。

他清醒地穿过那些指责他、痛骂他、众生皆苦的画面,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破碎,他们哀嚎、哭泣、辱骂、让他去死,但它们通通没能阻拦他的步伐。

最后一步,是傅长宁。

她胸口全是血,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没关系。”

他站在第一百零七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抬步。挨点罚,事后还能卖个人情,总比日后被人翻旧账强。

不得不说,人老确实成精,风长老权衡利弊的功力和找时机的眼力也实在了得,纵使惆山道君知道他的小心思,此刻也没空和他过多计较。

他闷哼一声,受了点轻伤,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关,就算过了。

风长老长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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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老眼睛微瞪。

风长老淡定如松,毫不松口。

僵持片刻后,于长老咬牙,点点头。

心中怒骂,个死要钱的,趁早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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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

苏秉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八十八阶后,台阶的压力不再是重点,转而变成了各类阻扰的幻境。

不同于长老们以为的那样,他确实陷入了重重幻境。

但,苏秉辰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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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意味着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那些沉溺而负面的自弃情绪。

他清醒地穿过那些指责他、痛骂他、众生皆苦的画面,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破碎,他们哀嚎、哭泣、辱骂、让他去死,但它们通通没能阻拦他的步伐。

最后一步,是傅长宁。

她胸口全是血,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没关系。”

他站在第一百零七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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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哼一声,受了点轻伤,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关,就算过了。

风长老长舒口气。

回头看见于长老,他抬手,比了个三。

于长老眼睛微瞪。

风长老淡定如松,毫不松口。

僵持片刻后,于长老咬牙,点点头。

心中怒骂,个死要钱的,趁早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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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

苏秉辰踏上第一百零八阶,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八十八阶后,台阶的压力不再是重点,转而变成了各类阻扰的幻境。

不同于长老们以为的那样,他确实陷入了重重幻境。

但,苏秉辰垂眸。

那些幻境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经此一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意味着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那些沉溺而负面的自弃情绪。

他清醒地穿过那些指责他、痛骂他、众生皆苦的画面,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破碎,他们哀嚎、哭泣、辱骂、让他去死,但它们通通没能阻拦他的步伐。

最后一步,是傅长宁。

她胸口全是血,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说:“没关系。”

他站在第一百零七阶,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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