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南是不会改的。
……
半个小时后，方南和时爱出门。
时爱手里提着一个小包,方南接到自己的手里，在掌心里面掂了掂，“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一次他们去南城玩五天。
时爱梳着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她一点头，脑后的马尾轻轻晃动。
方南嘴角勾起，“防晒霜带了？”
时爱：“……”
方南又说了几样东西，时爱还是懵的。
“这个……我自己整理的行李。”
方南的脸色不太好，时爱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两手搅在一起，“方南哥哥你别生气，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整理行李。以前都是别人给我整理。”
她去哪儿，都有保镖跟着，花钱吃住，都不用她自己担心。
方南轻轻叹息，“我提前给你说一声，我带你去旅游和你以前去旅游可能不太一样。我们不会住五星级酒店，也不会顿顿吃大餐。”
时爱长睫毛扇动，“没关系啊。”
方南又说，“我们也不会出门就坐的士，旅游就是靠着两条腿不停走路。这个苦，你吃得了？”
时爱两只手攥紧方南的左手，牢牢地不肯放，“方南哥哥能吃苦，我也能吃。”
她眼里水汪汪的，担心方南会把他丢在这里，“再说了，我又不觉得是在吃苦，跟你在一起好玩啊，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吃苦。”
方南点头，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温柔了一些，“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要娇气。”
时爱用力点头。
她一定会不会娇气惹人嫌的。
时爱左顾右盼，“这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我……我……赶快把这些东西都补上。”
还没有站起来，就被方南按回座位上。
“不用去了，我这里准备好了。”
时爱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笑容，涎着脸凑到方南的跟前，“方南哥哥，你对我最好啦。”
隔得太近了，时爱的呼吸都撒在他的脸上。
方南抬手，将时爱隔开一些。
“我就是想试试你。”方南顿了顿，“虽然你家里很多人照顾你，但是你还是要学会自理。”
“好。方南哥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时爱又靠过来，这一次歪在方南的肩膀上，“我会努力的。”
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方南想把她推开，却没有力气。
他只好别开视线。
妹妹也会像这样，这是正常举动，没什么，方南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去往南城，两人买的是火车票。
这还是时爱第一次坐火车，坐在软卧的包厢里面，不住地看着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都太兴奋，晚上，时爱在卧铺上怎么都睡不着。
“方南哥哥，你睡了吗？”
“睡了。”
时爱：“……”
睡了还会回答我？
沉默了半分钟，时爱从上铺探出头，“方南哥哥你睡得着？”
“在学校里面习惯了。”
学校里面也是这个时间点关灯。
“快睡觉。”
方南低低呵斥，对面床睡了一个大爷，听到时爱说话就暗中不耐烦地翻身。老大爷素质高，没直接开口训斥时爱。
时爱没再说话，方南听着火车轰隆轰隆有节奏的声音渐渐入睡。
正在昏昏沉沉时候，方南身后微凉。
方南一惊，翻身，却听见时爱一声惊呼，他这一动，差点把她给掀翻下床。
方南反应很快，一手把时爱给捞上来，小丫头顺势滚到他的怀里。
“吓死我了。”时爱委委屈屈的。
半夜被掀开被子的方南都还没有说什么，这个小丫头倒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方南无语。
“回自己床上去。”方南没好气。
火车上的床本来就不大，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面。
一股少女清幽的香气往他的鼻息里面钻。
方南不知道时爱是不是用了香水，这种香气，方南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地方闻到过。
时爱埋头在他的怀里面，方南身上的味道让她心安，“方南哥哥我害怕。”
“怕什么？”
“我看到有人在我的床边。”
“你看错了。”
这个软卧包厢里面只有三个人。
除开他们俩就对床的一老头。那个老头子年纪又大，方南特意看了一下，他老人家正睡得好好的，又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
“嘘。”方南示意时爱声音小点。
时爱双手软软绕到方南的脖子上，嘴唇贴到她的耳朵上，“我真的看到了一个黑影。方南哥哥，是不是有鬼啊……”
“胡说。”
方南嘴上呵斥，但还是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不要迷信。
时爱跟童谣看了几步恐怖片，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为了让方南相信自己没有说谎，她拿着恐怖电影里面的经典桥段说事。
方南呵斥她，“那都是拍电影，那都是假的。”
“他们拍电影也会遇到鬼呢。”时爱说到那个谁谁明星在国娃拍片撞鬼的事情。
“还睡不睡觉？”方南真想把时爱扔出去。
时爱不敢作声了。
方南将被子拉上去，把她包住，“你晚上不要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嗯。”
时爱乖乖的，这是允许她和他一起睡了？在黑暗里，时爱凑上去亲了亲方南的下巴，“方南哥哥晚安。”
道了晚安，时爱说睡就睡，一点都不含糊。
她乖乖的一动不动就像个玩具。
可是原本打瞌睡方南却睡不着了。
这是夏天，她睡在他的怀里面，柔软的曲线像是藤蔓缠着他。
还有那香气，钻入他的呼吸里面，钻入他身上的每一处的毛孔。
该死。
方南恼怒地闭眼。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加诚实，他只是这样抱着时爱而已。
方南绷地紧紧的，在冷气十足的空间里面，热到不行。
他只好把时爱裹在被子里面，隔着被子将她抱着。
第二天到达南城，已经是中午。
吃完饭，几乎一夜没睡好的方南要先到房间睡一个午觉。
他们定的是一家民宿。
很有家庭气息。
方南和时爱住在二楼的左边一套起居室。
方南刚睡下，隔壁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时爱不解，“隔壁是在装修吗？”
方南扶额，这里显然隔音不够好。隔壁哪儿是在装修，分明是在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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