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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再叙天下海晏河清 > 惊鸿(第七章上)
 
  北魏皇坐在高处,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大臣,不由得冷笑,冷峻的面色在冠冕下若隐若现。

  “那就这样吧”许久之后冷淡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退朝”

  朝堂上各位有的眉头紧凑,有的神色舒缓,有的波澜不惊。崔颢看了自家老爷子一眼,看见他昏昏欲睡,咧嘴笑了一下,突然崔丞相睁开双眼白了他一眼。少年愣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然后看了周围一眼,看见卢子瞻站在后面一副心不在焉,然后跟着大流走了出去,崔颢想跟过去,但是看见了先他一步的人,慢慢的停了下来。

  卢子瞻走着走着突然肩膀拍了一只手,然后他慢慢转过头来。

  “子瞻”男子清润温和的嗓音传来,眼前的是一个清俊的不过而立之年的男子。

  “姐夫”卢子瞻微笑,唤了一声。

  “子瞻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够啊,刚刚叫你那么多遍你都没有回头。在户部做事很累吗。”男子的声音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没事,只是刚刚出神了一下”卢子瞻俊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

  青年含笑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别让你父母担心,还有老爷子都那么大年龄了。”

  卢子瞻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挺拔的青年,想到了那件事,鼻子有点酸。他们一起边走边说话。聊了一些之后,卢子瞻突然说到“姐夫,不,叶大人”

  叶启愣住,看着他。

  “叶大人,阿姐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娶一个,你前程似锦,不能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啊,阿姐知道了,也不会放心的,你…”

  “好了”男子突然厉声一喝,打断他想要继续说的话。卢子瞻沉默的低下头了。青年的神色悲戚,像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妻弟,笑了一下“子瞻,你刚刚入仕,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很多,别太劳累了”青年男子依旧温和。

  “好的”卢子瞻也没有再说了。

  “要一起回去吗,去我府里坐一坐。”叶启说到。

  “不用了,我还约了崔颢他们呢”

  “也好,同辈的人在一起不会拘束,去吧。”叶启点了一点头,然后转身回去了。卢子瞻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愧疚油然而生。

  “嘿”崔颢这时走过来,看着卢子瞻一眼“怎么了”

  “没事”

  “走,我们去喝一杯。”崔颢也没有逼他说。

  在酒楼的房间里。

  卢子瞻脸色泛红,一杯一杯的喝。崔颢满脸黑线,看着眼前毫无风度的人,心疼的说。“喂喂喂,我这个可是珍藏了好久的名酒,你好歹…”见卢子瞻幽怨的看过来,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来“好嘛好嘛,随你随你。”

  “你悠着点,到时候别醉醺醺的回家,小心挨板子,喂…喂,你不会吧,诶诶诶,来人来人…”崔颢看着快速离开然后扶着墙吐的人,心好累。快步走过去,扶着他,卢子瞻被他架在怀里,一边指挥着下人帮他整理衣袖,一边吩咐马车。

  “不会喝,逞什么强啊,真的是…”崔颢扶着他下去,边说边抱怨,但是还是没有放下他不管。

  “阿姐…,阿姐”卢子瞻喃喃到。

  崔颢愣了一下,然后叹息,脚步放慢了一点,让他舒服一点。

  “崔颢,我阿姐…她本来没有想要自杀的…”卢子瞻昏昏沉沉的说到,然后忍不住挫泣起来。崔颢看着他,都快八九年了,还是放不下吗,罢了,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况且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要是换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崔颢苦笑了一下。慢慢的扶着他走上马车。

  “你们公子今日晚上就在崔府了,和你们老太爷说有一些朝政上的事颢有不懂的地方,需要人参谋参谋。”这样子回去的话,卢子瞻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小厮点头,会卢府去了。

  “唉”崔颢对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十里长街叹息着,然后骑上马向着崔府的方向。

  洛阳北郊。

  “天权,你去雀阁看一下,恐怕宇文府的人已经盯上她了。”

  “是”

  人影消失了以后,温泠慢慢的坐在了梨花树下的塌上,揉了揉眉心,头又开始痛了。

  “小姐,你是思虑过重了,刘先生早说过,您需要静养,有些事情还有裴公子,再不济还有我们呢”瑶光把要端给温泠然后说到。

  “我知道的,但是事情不了,我也没办法认真休息”温泠笑着说,然后一口口把药喝了。

  雀阁。

  这可是北魏的销金窟啊,里面的女人不仅仅人美的各有千秋,而且各种才艺也是手到擒来。雅乐,胡乐,甚至是礼乐也是可以对弹一二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附。

  雀阁的房间里,一名明媚娇柔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弹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指尖弦上流淌着,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曲终罢。女子起身行礼,身姿弱柳扶风,体态轻盈,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好,好,好,澜弱的琵琶可以说是一绝啊。”宇文濯微笑着拍着手称赞到。

  “公子谬赞了”澜弱微笑着说到。

  “哪有,澜弱连魏家的动向的知道的一清二楚,濯真的是自愧不如啊”宇文濯还是言笑晏晏的,声音却仿若数九隆冬。

  澜弱的神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放下琵琶,跪在宇文濯的面前。宇文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公子,妾…”

  “当时我就在想,账簿这种隐秘的东西,它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连我埋在魏府的钉子都没有察觉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可是这个消息却在黑市传开了,查来查去查到了你这里,说吧…虽然我没有为难过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

  沉默了良久,澜弱开了口说到“妾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妾的亲妹妹曾经被唤到魏府,在魏府时,无意中听魏家公子醉酒后说出来的,她当时也害怕极了,回来之后和我说了,我们都是弱女子,并没有参与这些事情的胆量,想着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可是,可是,在妹妹后来几次去魏府的时候,那魏家父子趁着醉意把她凌辱致死了,妾的妹妹还这么年轻,当年家中饥荒,我们不幸沦落风尘,相依为命,他们这是要了我的命根子啊,公子让我如何不恨啊”美人梨花落雨,看着十分惹人怜惜,但是宇文濯还是那个样子,神色都没有变化。

  许久之后,他说“宇文夫人的事呢,也是你从魏家知道的”

  “宇文夫人…?公子的母亲,妾并不知道什么啊,也不曾听说过她的事。”澜弱一脸不解,泪珠还挂在眼睫上,欲落不落。

  眼前的人显然把“宇文夫人”当做自己母亲了,姑姑的事…

  “行了,最见不得美人哭了,起来吧,我也只是问一下”宇文濯站起来,笑着对澜弱说。“今日你也受惊了,早点休息吧,至于魏家,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也算是为你妹妹出一口气,这样补偿我今日让美人受惊,可好”

  “多谢公子”澜弱叩首。宇文濯把她扶起来,转身慢慢的走了。

  走在街道上,宇文濯左看看右看看。

  “公子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不知道,应该吧”宇文濯随口说了一句。“反正真的假的已经不重要了,要是真的就那样吧,要是假的…呵,说不定可以钓出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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