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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柳杉出声制止。
这孩子是疯了吗？
老爷子好歹是言家的一家之主，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
在柳杉之后，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啪”的一下，所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
因为打她的人不是言正庭，而是被她死死抓住的言心。
“言心……”言灵就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你敢打我？？？”
言灵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跟以前的挨打不同，她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先出手打她？？
她真的以为她的地位已经超过她了吗！？
“言心我杀了你！”言灵像个疯子一般嘶吼着，“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打我？！你以为你现在有楚家撑腰你就是言家大小姐了吗？！我告诉你言家大小姐只有我言灵一个！你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是野种的事实！哈哈哈……爷爷不会承认你的！一定不会！言家百年的荣誉不可能会毁在你手上！想要做言家大小姐？你做梦！”
“你们是不是该带她去看一下精神科了？”言心打完人之后扫了他们一眼，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言灵，你真该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谁有镜子就行行好给她看看自己吧！疯婆子一样，胡言乱语，恶毒黑心！许方颐她是为了谁才做了那么多孽？言灵，那些话亏你说得出口！”
混乱中，不知道谁还真的应言心的要求递给了她一枚镜子。
言心也真的接过手，将镜子一面转到言灵面前，后者一看就更疯了，捂脸边骂边哭，不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言灵一开始只是憔悴，但看到言心来了以及被接连甩了两巴掌之后，整个人就如言心所说，疯婆子一样。
“别伤害言灵了！”柳杉冲出来，硬是将言灵的手从言心身上给拽了回来，“言灵已经很可怜了……言心……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柳杉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维护，搂着哭喊的言灵。
也只有这时候，言心才觉得柳杉的心还在。
她也有在乎的人，她和许方颐都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才接连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人的事。
“言夫人，我希望你能看清楚，并不是我一直揪着不放过言灵，真正不放过她的人，是她自己。我从未说过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即使有，我也会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因为我没有证据。起诉许方颐的事，我也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犹豫，但这一切我会等楚天回来之后一起商量。我们约定过，有事要一起承担，一起走，我不会再独自承受。”
言灵非说言心是在秀恩爱，但言心此时已经不想再答她了。
事实证明言灵的意识已经变得不清晰，现在跟她说任何话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还不如不说。
对于言心的话，柳杉反驳不出一个字。
那个丫头一向牙尖嘴利，她说不过她！
更何况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她的言灵好好的，不再受到什么伤害。
“还有，我是认真的，你们如果真的是为了言灵好的话，应该带她去精神科好好看看了，她的精神是真的出问题了。”
柳杉本来想吼她一句你才出问题了！但看着言灵的样子，这话喊不出口。
他们其实心里都怀疑过，只是没有人提出来。
言灵真的需要精神上的治疗，她不如言心那么强大，在受到那么多伤害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不是言灵心理不强大，而是言心的心理太强大，有比较才有差距。
柳杉抱着言灵，不再说话。
言心和他们一起等在外面，也不和谁说话，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等在那里。
言青言彤，亦或言正庭，都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但言心谁都不看，双眼有些空洞，视线始终在半空中游离。
“啪嗒”一声，急救室的灯暗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急救室，言心这时也抬起了头。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言老夫人不行了，你们再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怎么会……”
其实言家人从很多天前就已经收到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再听到这样的话时，却还是没能接受。
就是事不关己的言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怔住了。
不行了？
明明许方颐那恼人的模样还在脑海里旋转不已，这么快就真的不行了？
他们都说过，许方颐这病与其说是病，还不如说是因为解不开的心结让她的身体彻底垮了。
无法接受的事实，悠悠的死，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到如今已经不可挽回。
距离发生那么多事之后，竟也有些日子了。
许方颐想要得到言心的原谅，可是在她意识清楚的时候知道言心并不知道这个事实，便没让他们来打搅她，决定要告诉言心这件事也是言青言彤的自作主张。
这些事，是之前秋媛告诉言心的。
言心没有和言青言彤他们一样急着要进去看她，但言正庭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给言心留出一条道来，“让她去吧。”
所有人都知道言正庭指的是谁，均是看向了言心。
……
言心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最终她还是坐在了床边。
许方颐的面色看起来很苍白，样子也比以往精神奕奕的她苍老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老太太，言心就是恨都恨不下去。
她该有的惩罚都已经受过了，伤害了她们之后那种愧疚自责的心情一直伴随着她……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不用想什么办法去报仇了是不是？
言心苦笑着，眼泪却先流出来了。
可是如果这要用悠悠的生命为代价，那她宁可不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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