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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苏婉清魏洛庭 > 第135章 幕后黑手
 
轻吹的微风夹杂着或多或少的痒粉在那群野兽中肆意飘散,野兽们的动作渐渐迟缓了下来,而后就像受到指引一般集体侧倒,不停的在地上翻腾打滚。

危机解除,苏婉清无力的趴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细细密密的全是劫后重生的冷汗,南璟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但他到底是经历过血腥场面之人,只一会儿就缓过神来飞身来到苏婉清身边,“小丫头你还好吧,你……”

南璟话音未落,就看到树枝上依旧在不停磨蹭着枝干解痒的黄金大蟒,当即心神一凛,快速将苏婉清抱在怀中,“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回帐篷里去。”

被南璟紧紧地抱在怀中,苏婉清的冷汗依旧在不停的流着,身子好似虚脱般没有丝毫力气,鼻尖嗅着南璟身上熟悉的味道,苏婉清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过度紧张之后便觉得有些困乏,躺在安心的怀抱中,苏婉清渐渐地阖上了眸子。

夜色沉下,苏婉清微微转醒,迷茫的睁开双眸,苏婉清坐起环视四周,脑子有一刹那的恍惚,她记得她和南璟偷偷地去到了秋猎围场,而后不知为何竟围聚了一群野兽,南璟飞身下去抵抗,而她则被一条黄金蟒蛇盯上……

“小丫头醒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身子可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需不需要叫太医?”帐篷的帘子被猛然掀开,南璟站在门口一阵激动,快步上前将苏婉清整个抱在怀中,他一直不安的情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你这小丫头当真贪睡,我被你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你倒好,自己睡的比谁都安稳。”不满的念叨几句,南璟话虽如此,但亲昵的语气中却半分责怪也没有。

心下一暖,苏婉清才醒来颇为干涩的唇微微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你放心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之前不过是太累了,从前从未经历过那般的生死关头,死里逃生才惊觉浑身疲累。”从南璟怀中起身,苏婉清问道,“你可曾有事?”那群野兽数量众多又是生性残冷,南璟虽说武艺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苏婉清还记得那漫天溅起的鲜红血液,倒是不知其中有哪些属于南璟。

黑眸焦急的将南璟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其无碍后苏婉清再次开口问道,“对了,你可查到今日害我们的幕后元凶了?”

说起此事,南璟面上的笑意缓缓落下,“我已然吩咐底下人尽快去查了,不过那人似乎藏得极深,若要查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的确,苏婉清和南璟原本去围场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可那人居然能事先布下这样的局等着他们跳进来,可见对他二人的性子极为清楚,二则,那人究竟是如何布的局,这也让苏婉清极为在意,按理说那些猛兽野性未脱,根本不可能受制于他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在他们身上洒下了什么能吸引这些猛兽的气味,引得他们被围追堵截。

想着,苏婉清俯身在自己身上不住的嗅了嗅,看着苏婉清这般举动,南璟当即也是反应过来,眸光一亮,也举起手臂放在自己鼻尖下轻轻嗅着。

“慢着!”苏婉清倏然开口,目光盯在南璟衣袖上一片不起眼额淡黄色区域,“我记着你这衣服素来是月牙白的,怎么这块儿竟会沾染上淡黄色的脏污?”

顺着苏婉清的目光看下去,南璟果然瞧见了自己衣袖下的淡黄色痕迹,眉眼微皱,因着与那群野兽拼死周旋,南璟原先的那件紫黑色袍子早已破烂一片,故而在将苏婉清安顿好后,他便第一时间出去换了身月牙白的衣裳,方才他之所以从帐篷外走进来,就是之前出去换衣服了。

意识到不对劲,南璟扬声道,“莫痕,去将本殿下方才换下的那件紫黑色袍子取回来。”这件月白色衣裳他才穿上身不久,想来这脏污定然是从那件袍子上印下来的。

莫痕是南璟身边最信得过的手下,一听主子这话当即快步走去换洗房,话不多说直接将那件正要被宫女同其他脏污衣裳一同带回去的紫黑色袍子抓住,而后不待那宫女反应过来,飞身一闪就取了回来。

接过那件满是血迹脏污的袍子,苏婉清心中的震颤不可谓不大,早知道南璟当时身处险境,可如今看了这袍子上满是野兽尖爪的抓痕,苏婉清才真正意识到了当时的生死一线,眸光不自觉的再次落在南璟身上,看着袍子就知晓当时情况险峻,南璟怎么会未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呢。

南璟倒是没理会苏婉清的侧目,两三下将袍子翻了个身,找到右手衣袖的地方凑近一看,果真在那里发现有一团颜色较深的区域,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刺鼻味道。

“怎么了?”看到南璟紧皱的眉,苏婉清凑上前去也看到了那块区域,面色一凝,她迅速在自己的衣袖处翻查,却只在胳膊处发现了些许淡黄色脏污。很显然,这事情的幕后主使明显是将矛头对准南璟,想要让其死在野兽的獠牙之中,而她之所以会被那条黄金巨蟒找上,也是在被南璟抱在怀中时无意蹭到了那块脏污,散发了些微气味罢了。

表情冷凝,苏婉清侧头沉声问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会这般想让我死的宫中不过就是叶眉烟和沈依蓉二人,只是……”话说一半,南璟却说不下去了,神情微动,眉宇间锁着淡淡的疑惑。

“只是在她二人眼中,你不过是个身体孱弱的病夫罢了,她们既是得了这般效用的药粉,又何必大材小用只来对付你一个病夫,更何况,她们又从何而知你会去到秋猎围场呢!”将南璟未说完的话补全,苏婉清的神色同样冰寒,“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些问题,叶眉烟和沈依蓉虽说对你极为忌惮,但她二人的品行我们早已知晓,平日里也都会小心提防着,这淡黄色液体很显然是在近处抹上,若当真是她们所为,我们又怎会半分不知情?”

说到此,苏婉清倒是想了起来,“对了,你如今好生想想,来秋猎围场的路上,是否有什么人近身与你发生碰撞,或是有人触碰过你的衣袖。”来的路上苏婉清一直坐在马车上睡着,对于发生的事情丝毫也不知道。

鹰眸渐渐眯起,南璟记得因为苏婉清躺靠在她的怀里,所以他一路上都没有从马车里踏出半步,即便是中途原地歇息片刻,他也是在马车中直挺坐着,生怕扰了苏婉清的睡眠,“没有,路上我一直坐在马车中从未下来半步,并没有人近身……”

说到一半,南璟的话当即止住,说道近身他倒是想起,在他们到了秋猎围场之时,那个赶车的车夫主动请缨将他搀扶下车,原本南璟觉得或许是自己孱弱的形象深入人心,故而对于那车夫此番行为倒也没有拒绝,只顺着他的力道下车,可如今想来才发觉不对劲。

车夫一般来说皆是下三等的奴才,他们整日与马匹为伴,以马厩为家,故而一般而言马夫的身上都会带着一些马粪的味道,他们虽说常常在主子出行之时赶车,但却并不允许随意近主子的身,只因他们身上的那股味道实在是惹人不喜。

南璟拧眉回想,那车夫不单将他搀扶下车,身上甚至也没有丝毫车夫应有的味道,只怪当时南璟只一心想着马车上还昏昏沉沉的苏婉清,竟将这疑点全然忽略了过去,若不是方才苏婉清提到近身二字,只怕他早已将这个小插曲忘在脑后。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看出南璟的迟疑,苏婉清探身再问。

“那个赶车的车夫,似乎是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眉眼一挑,苏婉清亦是根据脑中的残景拼凑出那个车夫的模样,仔细想想,那车夫的确是与常人不同,虽说一直在马车中熟睡,但下车时苏婉清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看那个赶车的车夫,这原本不过是一个习惯,苏婉清素来习惯于将自己身边有过接触之人的样貌记在心里,以免日后忘记徒增尴尬。

若是寻常车夫,被十王妃温和的看了一眼定然会感到万分荣幸,可那车夫却与他人全然不同,他似乎很怕别人看出外貌,在看到苏婉清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激动神色,反将额头越发向下垂了一些。

黑眸眯下,苏婉清如今能够肯定,今日这事儿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不敢露出真实容貌的车夫,可他究竟又是何人,为何会对南璟下这般狠手,又是如何得知南璟的真实身体状况的呢?

夜色沉寂,昏黄的烛光伴着微风不断飘摇,帐篷不远处的秋猎围场之中,身着黑衣的身影背手而立,森冷的目光恍若看死物一般,穿过层层阻碍直穿进面前男子的皮腹之中。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手起刀落,跪着的男子霎时化为一滩血水,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开来,那身影只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冰寒的刀锋上附着些微的白色粉末,月光下反射出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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