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瞪了他一眼，起身抓起手机，正要接起来，看到上面没有存备注的那串熟悉的号码。
言菀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将手机扔给段决，没好气地道，“你接，叫他以后别找我了。”
段决瞥了一眼那号码。
言菀身上的衬衫已经不成样子了，她干脆直接从身上脱下来，钻进被子里，靠在他身边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快点接，“段辞。”
段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给言菀打了这个电话。
他开着车经过言菀住的地方楼下，抬头看到她房间的灯黑着。
段辞将车停在路边，抽完了一支烟，才终于按出了那个号码。
他刚刚从韩家出来，听韩敏敏说，言菀好像和段决在一起了。
他早就知道，前几天看着她上那辆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可是他不明白，她不过是发烧在医院里住了一晚醒来，第二天怎么就性情大变地和他提出了分手？
他原本以为她在生气，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来找他。
不过是发个烧而已，住院而已，他那么忙，难道非得要来医院看她吗？一个女兵，这么娇气，连独立能力都没有，比起韩敏敏来说，言菀很多时候真的不识大体。
可言菀病好之后回到了军区，却仿佛对他视而不见了，甚至绕着他走，似乎很不想见到他。
他憋了一周，终于忍不住去找她，可言菀却斥责他死缠烂打。
他死缠烂打？
呵呵，一直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究竟是谁？
一周之后，他接到调令，言菀要求他和韩敏敏一起，和她调到Ｃ市军区。
虽然知道韩敏敏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但她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回到Ｃ市这些天，她也不曾找他，连电话也不曾打一个，他在社交网站偷偷看她的动态，她倒是过得不错，和以前围着自己打转那个女人判若两人。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前几天，在街上碰到她，眼睁睁看着她上了段决的车。
他便瞬间想通了。
真正的爱情绝不可能瞬间说没就没，收放自如，她突然的改变，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爱过他。
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段决吧？是段决派她来做间谍的？还是她想用利用他的把柄去讨好段决？
妄图从他身上找到错处，真是做梦！
“有事吗。”低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段辞的思绪。
段辞死死握紧了手机，几乎要将其捏碎的力道。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
他俩同居了？
这个认知一冒出来，段辞几乎想要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冷得要滴出水来，“让言菀接电话。”
“她在睡觉。大概是累着了吧，睡得早。”
话里毫不掩饰的意味。
段辞重重地喘息，终于无法再伪装表面的冷静，“是你们计划好的，是不是？！”
“你喝多了？”
“她追了我一年，死皮赖脸要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潜伏在我身边，给你探听情报，是不是？”
“你有臆想症吧。我们虽然是不同的军区，但都是华国军人，别说得自己像是什么敌军似的，还要探听情报呢。”段决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你想开一点，说不定她只是无聊逗你玩玩呢。倒是你，现在还打电话给她干什么，不是分手了吗？牛皮癣甩不掉了？”
段辞狠狠砸掉了手机，车窗的前方玻璃上碎了一条裂缝。
……
段决收起手机，转头见言菀一脸钦佩地望着他。
言菀狗腿地往他身边挪了挪，“首长，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那么高冷，原来嘴皮子功夫这么厉害啊。”
段决斜睨了她一眼，将她抱着自己大腿的手臂挪开。
她要是再往上抱一点，碰到不敢碰的东西，今晚就别想睡了。
“明天陪我去一趟韩家。”
“我去干嘛啊？”言菀顿时松开手，抱着被子挪开了很远，“不去，太尴尬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可我工作很多，明天还要找黑影的那几个手下谈话，实在走不开啊。”
“找黑鹰的那几个手下谈话，自然有刑侦组的人跟进，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内。”段决见她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瞪了她一眼，“舒阿姨是我的老师，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谈恋爱了难道不该带女朋友给她瞧瞧？你乖乖听话，我帮你查车城宇。”
“好。”言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变脸速度极快。
段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言菀脸皮厚，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方便查段辞吗？能利用更高的权利走捷径，为什么不走？
只是，她好像已经渐渐偏离了最初的目的……
这晚，言菀竟然难得的有些失眠了。
和段决在一起是如此顺其自然，遵从自己身体和感官的心意，但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她真的要和段决认认真真谈恋爱吗？说好的炮友呢？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要见家长了？
一想到第二天要见家长，她便有些迷茫。
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最亲近的长辈就是孤儿院的院长了，从没有人教过她，见长辈什么注意事项，要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
第二天一早成功地看到镜子里自己眼下的黑眼圈。
在浴室磨磨蹭蹭半天，最后还是躲不过，只能出去，段决已经换好了衣服，就是他平常会穿的日常装。言菀松了口气，她实在没有礼服之类的，看他这么随意，应该也不用太正式了吧？
于是，言菀换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她不习惯穿高跟鞋，穿了一双日常的粗跟小皮鞋，拎着挎包，倒也像模像样。
“礼物准备好了吗？”虽然她不太懂，但拜访长辈，至少要准备礼物吧？
“后备箱。”
言菀扣上安全带，紧张地深呼吸。
言菀早就听陆北川说过，韩家是红三代，是不折不扣的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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