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要出去，白天也不要出去乱跑。当心有误跑下山的野兽。”
言菀喝了一口水，靠坐在椅子上，打字，“不会的。野兽都在深山里，外圈都是一些野鸡之类的，我小时候，还经常看到有猎人上山打猎呢。山里的居民不懂法，那时候又比较落后，现在大概不会有了吧。况且，这么多年了，估计野兽也早就灭绝了。”
“反正不准乱跑。”段决将手机放在桌面上，似乎还在做着其他的什么事，仰拍的角度，能看见他大片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正常人这种角度应该会很丑，但是换成段决，似乎任何角度都是完美的弧度，言菀盯着他的下颌，叹息。
她真是，好想他啊。
段决想她吗？
山里晚上有些冷，她便更是想念钻在他怀里的温度了，生怕再看下去自己会睡不着，这才来的的第一晚呢，还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能见面，言菀赶紧说自己要睡了，和他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却没有丝毫睡意，只好穿上了外套到外面去走走。
院子里，有一片院长开拓的菜地，还有菜架，上面爬着南瓜，菜架下有一张木桌子。屋檐下挂着风干的腊肉，玉米棒，辣椒。
这里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言菀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怀念地坐在菜架下。她抬头，看到二楼陆北川房间的灯还没关。
虽然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呆在外面，有点不太好，但她实在太无聊了，便捡了几块小石子，一颗一颗地往陆北川的窗户上扔。
很快，就有一道黑影靠近了窗户，逆光中有人打开了窗户，原本是想骂什么，但看到是她，没一会儿，言菀的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陆北川问，“……干嘛。”
问完，他突又想起言菀不能说话，便不等她回答，将电话挂了，发微信。
言菀：“下来玩。”
“……姐，你童心未泯呢？”
“我睡不着。院子里有飞行棋。”
“你饶了我，我明天还得开几个小时的车回C市呢。”
“你不下来，我就上来了。回头段决问起来……”
她没有再等到陆北川回消息，但她听到窗口的人小声地咒骂了一句，然后关上了窗户。
两分钟后，陆北川一脸不情愿地下来了，睡衣外面套着外套，脚上踏着院长准备的塑料拖鞋。
“我真是服了你，自己睡不着，就要别人陪着折腾是不是？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毛病！”段决没好气地往她面前一坐，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飞行棋。
言菀打了两个字，将手机举到他眼下。
“段决。”
“艹”陆北川忍不住骂了一句。
言菀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两人下了几盘飞行棋，实在是太无聊了，两人都没有兴致，便默契地收起了棋盒。
“现在可以回去睡了吧？”陆北川真的简直想给她跪下了。
言菀正要点头，突然听到孤儿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距离应该离得比较远，听不太真切，如果他俩不是在院子里头，根本也不会注意到。
院子外就是一片竹林，小路穿过竹林，往下是通往镇上，往上是上山。那些声音听着是往山上走的。
言菀皱了皱眉，大半夜上山的人，除了偷猎和盗墓，还能有什么勾当？
可这么晚了，她和陆北川两个人势单力薄，也不可能冒然跟上去，两人对视一眼，陆北川便很默契地说，“回去吧。明天我上去看看，晚点再回C市。”
言菀点点头。
因为关心着山上的情况，言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总觉得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动静。
翌日一早，言菀就爬了起来，出门正好看到陆北川也穿戴得整整齐齐出来了，背着一个背包。
“我去跟院长打声招呼，上山去看看，暂时先不要惊动院长。不知道上面信号如何，如果到了中午我还没联系你，也没有回来，你就报警。”
说完，陆北川就准备下楼，言菀抓住他的手腕。
陆北川从她的目光看懂了她的意思，坚决摇头，“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言菀打字，“我只是声带受伤，身体素质没有任何问题。我曾拿过军区新人组格斗术第一名。”
“反正就是不行。”陆北川说什么也不肯带上她，“还不知道昨晚那些人是否还在山上呢，你上去实在太危险了，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言菀严肃地看着他，打字给他看，“我们做的是一样的工作，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和你承担一样的职责和义务，我的工作不是用来被照顾的。”
陆北川顿时哑言。
言菀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他确实是找不到话反驳。
的确，他反对她上山是担心她的安全，但她说得没错，言菀和他都是做一样的工作，承担一样的职责和义务。
若是段决，倒还有立场不许她上山，自己说到底只是她的同事，撑死了是朋友而已，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呢？
陆北川沉默了一下，只好点头道，“行。那你自己跟院长说吧。反正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俩上山去了。”
言菀见他松口，立马点点头，回房间简单收拾带了一点紧急救援、防身之类的物品，然后去找院长了。
她说和陆北川到镇上去办点事，下山到镇上也就一个小时而已，基本是安全的，院长只叮嘱了她早点回来。
两人吃了早饭便偷偷地上山了。
上山的小路上果然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深浅不一，从鞋印上来看，估计有六七个人。
言菀在泥土中看到一些夹杂的红色的痕迹，她没有带血液检测的仪器，从表面上来看估计是血，八九不离十，但不知道是动物血还是人血。
如果是人血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陆北川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抬头看向她，“应该是昨晚那些人留下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还没彻底变黑。”
他站起身，神情也是格外严肃，“走吧。当心点，这一路估计不太安全。”
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能轻易报警，但他俩也没打算冲上去和对方五六个人正面交锋。
他俩打算小心一点，别被对方发现痕迹，等弄清楚了那群人的目的和位置，再想办法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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