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瞪着眼睛看向明雅恬，脸色阴沉地骂了起来。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找找，也许是落在路上了……”明雅恬急急忙忙地解释，懦弱地起身就要去找。
看见站在面前的女人，明雅恬愣住了。
尴/尬和羞/耻在她脸上轮流交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樊篱和他情/人面前的低三下四，会被明若清看到。
小/情/人见她站着不动，忍不住转头和樊篱讥讽她。
“看看你家这黄脸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得了老年痴呆啊？让她跑个腿都笨手笨脚的……”
樊篱本想跟着也取笑几句，抬头看见明若清，立刻冲女人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女人偏偏看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不耐烦地开口：“你冲我挤眉弄眼干嘛？”
明若清怎么也没想到，像樊篱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敢欺负明雅恬了。
她冷着脸走上前，抬手端起一杯咖啡，一股脑泼到了女人脸上。
女人尖叫一声，被烫得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就躲到了樊篱身后。
樊篱脸色有些难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厉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渣男，你也配跟小雅在一起？”明若清眯着眼睛，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樊篱眼神阴沉，他慢慢看向明雅恬，似乎察觉到他带着危险的目光，明雅恬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雅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对她好，厉太太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吧。”樊篱慢悠悠地开口。
明若清看向明雅恬，等待她的回应。
她犹豫了几秒钟，似乎很怕樊篱，低着头轻声说：“他对我很好……”
明若清忍无可忍，哪怕她曾经有多么厌恶明雅恬，可她和明雅恬身上都流着明家的血，她可以欺负明雅恬，其他人，绝对不行！
“记得从前，父亲在的时候，你总是嚣张跋扈，精致得像个小公主，可现在，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鬼样子？没有樊篱，你就不能活了吗？你清醒一点，他对你没有半点帮助，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越过越糟糕！”明若清抓着她的肩膀，冷冷说道。
明雅恬仿佛被惊醒，怔怔地抬头看着她。
躲在樊篱背后的年轻女人忽然提高嗓门，尖酸刻薄地笑道：“什么小公主？就凭她？樊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他早就厌倦了家里的黄脸婆，不能生养，不能替他陪客人，不能给他带来人脉，还是个扫把星……”
话音未落，女人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错愕地捂着脸，慢慢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扬着手的明雅恬。
“你敢打我？”
明雅恬神情憔悴，双眼含着泪，里面似乎有火苗在燃烧。
“这一巴掌，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欠我的，我受够这种折磨了，樊篱，我要跟你离/婚！”
樊篱张大嘴巴，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神情古怪地笑了。
“离婚？我告诉你，离可以，你最好净身出户！我连半毛钱都不会分给你！”
咖啡馆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有人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见厉斯爵，樊篱立刻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厉斯爵随意瞥了一眼糟糕的现场，见明若清神情愤怒，顿时猜到了几分。
他瞥了明雅恬一眼，淡淡开口：“既然樊先生在离婚财产上有分歧，那就法庭上见，我会派出厉氏的律师团队来帮你打赢官司。”
樊篱急了，刚想说话，他那小/情/人又不安分地骂了起来，他听得心烦意乱，索性捂着女人的嘴往外溜。
明雅恬紧紧闭着眼睛，眼泪滚滚而下。
她自以为是地生活了那么久，赖以信仰的东西忽然碎了。
原来最亲的人，其实是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而她视为仇敌，水火不容的人，却在这一刻给了她尊严与体面。
“谢谢你们，”她声音沙哑地说，“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再找你们的。”
她背影凄惶地离开，生怕厉斯爵再多看自己一眼。
明若清沉默地看着她，忽然有些难受。
“这是她的选择，她要承担的后果，与你无关。”厉斯爵揽住她的腰，沉声安慰。
经过上午的风波，明若清早就没了逛街的心思，回到家，见赵健闷闷不乐地靠在一旁，神情萎靡，她捡起一块小石子，扔了过去。
赵健随手接住，看见她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太太——”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她坐在他身旁，淡淡地问。
赵健低下头，把玩着石头，忽然问：“太太，如果我告诉小兰，我喜欢她，她会不会受到惊吓？”
明若清愣住了。
她蓦地想起姚兰对沈从安的过度热情，隐约猜出了赵健心情不好的原因。
沉默了几秒钟，她轻声说：“或许，我替你试探一下？”
他立刻惊喜地看着她，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真的？”
明若清微笑着点头，心里感叹，赵健真是一块淳朴的璞玉。
只可惜，似乎不是每一个女孩都能欣赏这样的男人。
绕过后花园，前面的网球场里，姚兰和沈从安正在打球。
两个人，俊男美女，看上去格外养眼。
沈从安似乎有意让着姚兰，姚兰一击即中，笑容灿烂。
她眼神发亮，满脸通红地看着转身擦汗的沈从安，顺手递了一瓶水给对方。
那瓶水，是她刚刚自己喝过的。
也不知道沈从安是没察觉到，还是根本不在意，他仰起头，就喝下了那瓶水。
“小兰！”明若清提高声音叫了一句。
姚兰跑到她面前，活力满满地笑道：“小清，还以为你要跟少爷去公司呢。”
明若清微微笑道：“我有些东西忘了买，一会儿你和赵健帮我跑一趟腿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小声说：“小清，你可不可以让我和沈管家一起去？”
明若清明知故问：“为什么？”
她立刻腼腆地低着头：“我……我最近在追/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已经很明了，姚兰喜欢的人是沈从安，她对赵健的深情一无所知。
明若清的心情忽然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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