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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61心殇(三)
 
杜鹃深吸气息,探究的瞧了许久面前漆黑石径,左右并无旁人,哪怕是一个成排守卫的侍卫也未见。周遭的景致多了几分荒芜,黄的草路,颓败的花树,错错落落的排挤在不大的石拱桥沿下,与宫内的奇雅景致大相径庭,“哎……”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她抬步踏上了石径小路,安抚狂跳不止的心脏。

渐渐地,眼前的黑盲散去,一只只随意摆放的灯火燃亮了四周,豁然大开的平底跃然而上,四周植被茂密,挡住了拱桥那边的荒芜。她依照小径继续小心的行着,踏在坑洼不断的小径之间,脚底下添了几分痛感,绣眉微皱,循着火光望去。

她几乎要惊呼出声,几步之遥的高处,正一双眉目清秀的女子目光闪闪投向她。

怔愣片刻,“张心怡?”杜鹃打量着她,目光中满是惊骇,

张心怡轻声冷哼,浅浅笑了,起身在高筑的擂台之上徘徊,“皇后,杜鹃?名字倒是响亮,任谁听见了都会想起曾给皇上带过绿帽子的人。只是,这个模样着实遭人恨,恨不得……”她转身,定定的看着擂台下垂首而立依旧扶身行礼的杜鹃,恶狠狠的道,“呵呵,恨不得一把捏死,然后……”她绣拳紧锁。

杜鹃身子微颤,凉透了的身子陡然一热,脊背汗滴涔涔,仿似张心怡的恨意正燃着了两人之间的空气,灼烧的她面热身烫。

“然后,再把你扔在军中,叫皇上的那些将士把玩把玩,呵呵,哈哈哈哈……”张心怡笑的声音尖利,在夜下滑下惊恐的声调。“贱人,你以为皇上一直不封后,你就能在这宫里头安生的活着了?不过是因为皇上还惦记着你,可你却不知好歹,几次三番出来勾搭皇上,我正奇怪为何皇上不治你的罪呢,为何如此做出绝情事情的你还能得到皇上的惦念,因为……你是一个贱人,呵呵……贱人命硬,骚气重,以至于皇上在我的床上翻滚还念着你的名字,呵呵……好,我今日就是想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见杜鹃无声,张心怡轻灵的身子纵身跃下高台,手里的物什不断的上下挥动,带起周遭的冷风,吹拂杜鹃额前的碎发,“贱妮子,今日……”张心怡探头凑到她的面前,轻声哈气,“便是你的死期。”转身,张心怡对着一旁矗立的宫人喝令道,“来人,把这个小贱人拉上去,哈哈,你喊啊,就是喊破喉咙皇上也不会知道,相反,会被人知晓你偷逃出宫,皇上会一怒之下把你杀掉,呵呵呵。”

杜鹃在惊慌中四肢毫无挣扎下被人拖拽到了擂台之巅,顿时冷风吹来,惊得她面色雪白。纵使生死无数,纵使浩劫万千,面对张心怡的阴狠她依旧惊恐不已,面色如霜。

张心怡掂量手中的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她面上的笑更甚了,只抬头望天,话声悠悠,瞅着一旁冉动的火盆熠熠,火光映衬的她面色扭曲如一张噬血吞肉的恶魔,“本宫计划这一日已经很久了,只是耐得要照顾那个贱人的面子,照顾着院落内大大小小的人言,呵呵,今日,本宫要一并夺回来。你可知晓,我是何人?”

杜鹃四肢早已惊吓瘫软,面对张心怡的发问浑然不知。

张心怡全然未顾,继续自言道,“明日我便会是夫人,因为我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呵呵……”

她突然匆匆几步走近,冷厉的眼神射来,手劲异常的大,狠狠的捏紧杜鹃的下颚,“如若不是因为我怀有身孕,怕皇上担心,我早就会来这里,趁机将你带出来,凌辱你,看着你求饶,呵呵呵……只是,要在你死之前留下点乐趣,哈哈哈……”

“啪啪!”张心怡狠狠的掴动杜鹃的脸颊。

浑浊的痛感盖过了杜鹃面上的冰冷,顿时火辣冲头,她早已失去了挣扎的气力,头脑浑浊间额头被人勒住,四肢被粗绳禁锢在身后的树桩,闻着张心怡的张狂冷笑,看着面前的画面斗转,忽地,她眼前一黑,一张黑巾蒙住了她的视野。

“贱人,不可乱动哦,要知晓,本宫手里的弓箭可是不长眼睛的,若是因为你的不安分弓箭失了准头,正巧……”张心怡手指狠命的戳痛杜鹃的胸口,继续道,“箭头射中了这里,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行渐远,杜鹃蒙头粗气微喘,“张心怡,你如此歹毒心肠,皇上岂会喜欢你!”

闻声,笑声更胜,张心怡大笑,撑起手中的弯弓,“待我折磨够了自然会告诉你为何,会告诉你皇上在我的床上的时候是如何做的,呵呵……”

嗖!嗖!嗖!嗖!

一连四声凄厉,弓箭只只脱手,划破夜空下的冷气直奔擂台尽头的杜鹃,咔嚓一声清脆,再接连三声穿透撕裂的声响,紧接着一声闷哼。红的苹果皮,白的苹果肉,青白的箭头直扑一身淡白。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般距离还射不中,看来要好生练习才行,只是,一连四发的技巧性在夜晚的风盛下偏移了方许呢!”

忽地张心怡扔了手中的弯弓,走近杜鹃,“啧啧,可惜了这只可口的苹果,哎呦,不想贱人这等低劣身份的人也会是红色的血,呵呵,你们过来瞧瞧,顺便把那只碍眼的黑巾拿掉,我的箭法如何?”张心怡挥呵一旁的宫人。

宫人们面面相觑,年纪稍长的宫人愣了片刻,已经赔笑跑上前去,只留下年纪小的宫人惊吓在原地踌躇不前。

张心怡依旧兴奋的吵嚷,招手示意立在周围的宫人上前观赏,“快,都给我过来瞧瞧,瞧瞧小贱人的血是红色的呢,哎哎,对,就是那只,那只插在她腹上的那只黑色的箭,哈哈哈,那里落下的血更多,啧啧,若是此时此刻下起雪来,这场景倒是添了几分凄美,哎,可惜了,为何就不见有雪呢?你们,那些立着傻愣着的狗奴才,都滚去给本宫想办法去,要雪,我要现在天空飘来纷飞的白雪,快去。”

早已吓傻的宫人几人纷纷侧头,只瞧得一人身子微动跪地领命,“是,奴婢们这就去。”见那人跑远,附近立着的宫人也纷纷扭身跟着跑了出去。

年纪稍长的宫人借着胆子垂首立在杜鹃身前,瑟手瑟脚间低声附和,“呵呵,正如张心怡所言,果真是红色的血。”

一旁的嬷嬷冷眼而视,似乎见惯了如此场景般,双臂微垂,哪怕是一个表情都不曾变化,张心怡扯过围在杜鹃身前的宫人,大声呵斥,“你们这群狗东西,本宫只是叫你们走近了瞧瞧,这样挡住了外面的冷风叫她取暖?都给我滚开,滚开。”张心怡一面推搡一面吵嚷。

杜鹃双目微张,只感觉面前的黑影重重,耳边聒噪不断,身上的三处疼痛此刻早已经汇聚到了一处,分不清具体在哪里,更分不清此刻的左臂和右腿上的长箭深浅如何,而唯独腹中的那只长箭箭身,正如一只嗜血辱命的毒舌,大口大口的啃噬吞咽,被禁锢着不能移动分毫的她却依旧能瞧得见面前一只黑色的箭羽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动,每动一下便会连着神经,痛感迅速传递全身各处。

“张心怡,瞧,那不是红色的。”其间一个眼尖的宫人颤抖手臂指着杜鹃腹中的长箭高声喝道。

张心怡身子陡然而动,面上的笑容加深,“哈哈哈,原来贱人的血是会变化的。”

贴在那人一旁的宫人轻轻碰触他的手臂示意他噤声,见惯了宫内的种种,而此时随着络皇上移在罗王府内的他怎么会不知那是因为箭头涂了毒而所致,此时的毒液已经深入到杜鹃的体内,流出的血早已变了颜色,黑红的血顺着箭身流淌,在杜鹃灰白的衣衫下留下触目惊心的一道深壑。

“咳咳!”杜鹃坚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想要在死前看清楚张心怡此刻的表情。喉咙里传来汩汩蠕动的声音,带了一股腥甜。

“呦呦,小贱人的命就是硬挺,这样还不死,都给我滚开,挡住了我的视线看我不挖了你们的眼。”挥退了宫人,张心怡上前,屈指轻弹刺在杜鹃身上的箭身,见杜鹃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她更是开心,“贱人,念及我与你在这个后宫之内也算是共同生活了些时日,我可以给你个讨饶的机会,只是,要知道……”张心怡凑近杜鹃的耳畔,轻言道,“我的这只毒箭中涂了什么毒,本宫忘记了,恐怕……过不了几日便是你的死期了呢,哈哈哈哈……真好,看着你死真好,这样皇上就永远不会想起你来,甚至与你那个傻乎乎的弟弟也跟着下葬,呵呵……”张心怡仰头而笑,大步走远了。

一旁的嬷嬷似乎想到了什么,栖身低语,“小姐,前院戏台时辰快到了,小姐该去瞧瞧了,时间久了不见小姐的影子,那个红药该会起疑心的,好似皇上也在呢。”

“哦?好,把她带回去,处理好这里的东西,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说出去半个字休要怪我不客气,哼!”张心怡转身,由着嬷嬷搀扶着往那边走。

杜鹃双眼迷离,早已分不清楚眼前的事物,身上更是疼的极尽晕厥,好似眼前已经落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挡住了她的双眼。

她无一条失去了神经的鱼虾,被几个宫人装进了麻袋里,就这样背着往冷宫方向走。行到冷宫门口,那宫人塞给了侍卫几个银锭子,就将杜鹃扔在了院子里。

“咣当!”一声,木门紧闭,杜鹃也跟着失去了知觉,混混噩噩的看着天际,星辰济济,白月如霜,落下霜雪的光滑,她嘴角抽搐着,呕出一腔黑血,闷哼几声,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外面传来侍卫的低语,“破落的凤凰不如鸡,哎……这个皇后也不错,只是私通一事叫皇上伤心了,不然皇后作用后宫,哪怕生不出一个蛋来,皇上也不会如此。”

“去去去,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个屁,女人的心思谁能猜得出,再说了,皇上就是喜欢看着现在的形势,你这乱说,好似皇上昏庸无能。”

“嘘!小心被听了去,好好值岗就是,一会儿换了岗位,咱们喝酒去。”

“好!喝酒去,今个的意外之财可都要花出去才行。”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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