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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钱霸孔另岳灵珊 > 第21章 你想让我死啊
 
陆光让马仔送来了两万块钱,连同钱送来的还有两张借条。一张是复印件,写着“借陆光人民币一百万元”,落款龙飞凤舞,孔另半个字也不认识。

马仔指着签名说:“罗大彪。”

孔另哦了一声,他不认识罗大彪,也不认识马大彪、赵大彪。他只需知道这个名字要对应的人就行了。至于他是干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关心。在他的意识里,既然你欠人家的钱,就应该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还有一张借条是他孔另自己的,都是打印好的借条,他只需要签个名,摁个手印就可以了。

孔另正要签名,岳灵珊出来看到了,惊异地问:“你们干嘛?”

马仔半眼也不瞧岳灵珊,只是一个劲地催着孔另签名按手印。

孔另挥挥手让岳灵珊走开,闷声说:“我们男人办点事。”

说着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细心地将手指伸到印泥盒里,用力地摁了一下,再在借条上自己名字的地方,使劲摁下去。

手续办好了,马仔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给孔另,又递给他一张纸说:“这是罗大彪的地址。光哥希望你尽快办好,他还在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切都在岳灵珊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等到马仔一走,她就扑了过来,从孔另的手里抢过借条和地址,才看一眼,就急得要哭。

“孔另,你借高利贷了?”她逼视着他的眼睛问。

孔另装作很轻松地说:“没有。不是高利贷。陆光借我的,不要利息。”

“你想骗我?”岳灵珊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陆光是什么人?他凭什么借钱给你?”

“我这不是要开旅馆吗?”孔另想从她手里要过借条来。

“开旅馆就借高利贷?”岳灵珊气得半边脸都歪了,恨恨地说:“孔另,你惹麻烦了。”

孔另不置可否地笑,说:“没事,我有办法。”

岳灵珊扬着手里的纸条,大声地质问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孔另心想,不错,这就是我的办法,老子没钱,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但他脸上半点也没流露出来,只是含着笑说:“你想多了。”

岳灵珊气急败坏地喊:“孔另,你知道陆光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看场子,放高利贷为生的人。这样的人,会跟你谈感情吗?他们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孔另挥舞着双臂逗着她笑道:“我骨头硬,他啃不了。”

岳灵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地址,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孔另毫不在意地说:“别人欠了陆光的钱,这是借条啊。”

“你知道罗大彪是什么人吗?”岳灵珊不叫了,情绪似乎安静了下来。

孔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岳灵珊在沙发上坐了,指着身边示意孔另坐。

孔另犹豫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了。

“罗大彪外号叫罗大傻,衡岳市最心狠手辣的人,有人说他是黑道中人。你不知道吧,衡岳市一些小孩子不听话,只要说罗大彪来了,都不敢哭的。明白了吗?”

孔另迷惑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孔另心里很明白,陆光让他去讨的债,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主。

“陆光是让你去送死!”岳灵珊咬着牙说,眼睛里泪光闪闪。

“不用担心。我有那么容易死吗?”孔另安慰着她,将手里的钱塞到岳灵珊的手里说:“打电话叫老陈来拿钱吧。”

岳灵珊不接,一把将钱打丢到地上说:“这个钱我不要。”

孔另弯腰捡起钱,拍了拍说:“反正借条也打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岳灵珊哇地一声哭起来,双手捏成拳头,在孔另的胸口一顿乱打,边打边哭着说:“孔另,你想让我死啊。”

岳灵珊一哭,屋里的瞎眼老妈就说话了,她拍着床帮子喊:“小孔啊,你进来。”

孔另看了看岳灵珊,发现她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抽抽噎噎的,一时半会不会来理他。于是起身走到小卧室里去,轻声叫道:“大妈,你叫我?”

瞎眼老妈叹了口气说:“小孔啊,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事你也确实不慎重啊。灵珊什么心思,想必你也明白,你这样做,让她怎么能放得下心。”

她捶着床沿骂道:“都怪我这个瞎眼的老太婆,不能帮你们半点啊。”

瞎眼老妈说着也哭了起来。一套小屋里,突然两个女人哭,空气一下就凝固了起来,处处充满着悲哀和忧伤。

孔另进退维谷,急得脸都白了。他走到岳灵珊的身边,安慰着她说:“灵珊,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岳灵珊抬起满面泪痕的脸,抽噎着说:“我能放心吗?”

孔另故意笑道:“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还能要我的命啊!”

岳灵珊突然一把拉过他来,将头贴在他的胸口,抽泣着说:“你要真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孔另胸口匍匐着一个美女,哭得一塌糊涂,心里自然软得像棉花一样了。

他扶着岳灵珊的肩头,认真地说:“灵珊,只要你好好的把小旅馆开起来,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有我。”

岳灵珊更哭得欢了,拿指甲掐着孔另背上的肉,泪流满面。

孔另吃痛,却不敢做声,任由她将背上的肉,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到了傍晚,老陈来签了合同,收了钱,将钥匙交给孔另说:“你这个当兵的,还是有点办法啊。”

孔另陪着笑脸说:“陈叔,以后还得请你多照顾啊。”、

老陈干笑道:“不敢不敢。顺便祝你们生意兴隆。对了,你们结婚的时候,要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孔另去看岳灵珊,发现她满脸绯红,笑容里满是甜蜜和幸福,让孔另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几下。

合同签了,钱也交了,接下来就是装修买家具。孔另满身都是兴奋,兴高采烈地打开老陈的门,一开门,一股尘封久了气味扑面而来。屋里几只老鼠,看到有人进来,一溜烟翻过窗台跑了。

老陈家里已经搬空,除了几件不像样的老破旧家具,没有一样东西能看得上眼。

岳灵珊跟在他后边,拿手掩着鼻子,无限愁苦地说:“陈叔家光墙面粉刷就要一笔大钱啊。”

孔另笑着说:“不怕不怕,这点活,人都不需要请,我自己干就行了。”

岳灵珊惊喜地说:“泥水活你也会干啊?”

孔另拍拍胸口说:“我是农民家的孩子,什么泥水活不会啊。小儿科。”

岳灵珊扑哧一笑道:“吹牛。”心里却是甜蜜极了。

两个人将一套房间从里到外看了一遍,发现阳台上的角落里堆着一堆东西,掀开一看,才发现都是账薄之类的。岳灵珊这才想起老陈过去在厂里就是个会计,没想到他把账薄搬到了家里,而且还如此的散乱。

老陈与她爸妈都是一个厂的。岳灵珊的爸爸过去是厂办公室管宣传的干事,妈妈是厂医护室的护士。她爸得了癌症,死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岳灵珊的记忆里,她爸她妈一生都是无比恩爱的人。她爸死后,她妈终日哭,等到岳灵珊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她妈的眼睛已经瞎了。

她爸妈的工厂在国有企业改制的时候分崩离析,厂子被过去的厂长亲戚承包了,一个月只发一百块钱的生活费。发了两年后,一分钱也不发了。厂里的老职工就联合起来,先是去市政府闹事,被警察和武警堵在大门口,半步也进不去,也不见有领导来处理。于是没法,就把一些年老的职工组织起来,打着横幅,拿着凳子将过江的大桥路堵了。

岳灵珊的妈妈当时就是堵路人之一。

当年下岗后,别的职工还可以打工度日,她妈眼睛瞎了,自己都照顾不了,更别希望去打工赚钱了。

堵了路,事情就闹大了。市政府的领导只好出面交涉,交涉来交涉去,厉害一点的,闹得凶一点的,拿到好处就不做声了。可怜她瞎眼老妈,等到别人都走了,她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马路中间等领导来处理。

岳灵珊看到瞎眼老妈的时候,她身边来往急疾的汽车,马路上扬起的灰尘,已经将老妈包裹得不成人形了。

她大哭,背起老妈,一口气走到市政府大门口,放下老妈后,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在政府大门口坐了下来。

坐了三天,市政府里面终于出来一个人,将情况了解后,叹口气说,这年头,还是要有人啊。

岳灵珊的家庭小旅馆,也就是在那次之后开始的。市政府别的帮不了,只能跟工商税务打招呼,默许她家无证经营小旅馆,也算了了一桩头疼的事。

而在那次闹事中,闹得最凶的就是老陈,得到好处最多的,也最早撤离现场的,还是老陈。

岳灵珊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忆过去,在她看来,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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