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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白如歌易水寒 > 第34章 投鼠忌器兩相峙
 
門外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急促的呼喊聲:“姑父,姑姑。”楚英驚道:“妹妹如何來了。”話剛落聲,大門外沖進來一人,一身粉嫩,象一陣風,卷至跟前,不是楚玉卻是何人?后面又跟進來一白衣人,喊道:“休要跑。”伸手來抓楚玉。

楚英長劍一橫,攔在妹妹前面,道:“休得傷我妹妹。”定睛一看,驚道:“兄弟,如何是你?”白衣人怔了一怔,也縮手喜道:“楚兄如何在這里?如歌在哪里?”原來,這白衣人正是許一楓。白如歌原本是擔心那首領傷害南宮紅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雖是知道外面來了人,聽楚英叫“妹妹”,也想到是楚玉來了,卻沒回頭,不想聽到許一楓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回頭一看,正是許一楓,喊道:“許公子。”

許一楓見到白如歌,狂喜,幾乎掉下淚來,推開眾人,一把將白如歌摟在懷中,顫聲道:“可算找著你了,可算找著你了。”無視這許多人的存在。白如歌滿臉通紅,尷尬的推開他,低聲道:“許公子一向可好。”許一楓見到白如歌,便高興的顧不得別的,一心里只有她了,見她問話,便回道:“不好,到處找你,心都碎了。”

那邊,南宮長青與南宮夫人突然見一粉紅少女嬌柔的跑過來,又聽到外甥叫她“妹妹”,已猜著必是楚玉,喜道:“這可是我的外甥女玉兒?”楚玉道:“姑父姑姑,正是玉兒。”南宮夫人見外甥女長得天仙可人,喜在心頭,拉到身邊,道:“真是長得象極了我那嫂嫂。玉兒,你如何不與紅顏一起,自己跑了來?”楚玉道:“都是這人一直追來。”南宮夫人正要喝問許一楓,卻聽他與外甥稱兄道弟,暗暗稱奇。

楚玉扭頭指向許一楓,正瞧見表妹紅顏被一黑衣大漢挾持著,喝道:“無恥小人,竟然欺侮弱女子。”說著挺劍就上,南宮夫人一把拉住道:“我的兒啊,你這妹妹已在人手,你豈能再去冒險,快快退下。”楚玉跺腳道:“這許多人在,便沖上去,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還等什么?”南宮夫人恨道:“我恨不得立時便將這些惡賊\一刀刀剮了,就怕他們狗急跳墻,傷了紅顏。”那黑衣人哈哈笑道:“傷與不傷,只在白姑娘一句話而已。”

再說南宮紅顏原是被嚇得暈頭轉向,突然聽到許一楓的聲音,精神一振,蒼白的臉暈紅一片,激動的呼一聲“公子”,睜開眼睛看去,卻看見許一楓正熱烈的摟著白如歌,眼神中的喜悅象是捧著稀世珍寶一般,頓時象跌落到冰冷地窯,不能動撣,只有那行珠淚撲撲掉落。

南宮夫人聽到女兒一聲呼喚,再看那表情,已然明白女兒的心思,便是那兩個月的迅速消瘦也有了原因,回頭看許一楓,雖是風塵仆仆,面色憔悴,卻掩護不住俊雅清朗,一舉手一投足,都瀟灑大方,難怪女兒如此動心,只是這許一楓似乎并沒注意到女兒的存在,正一腔心思都放在白如歌身上,若是叫他回心轉意,卻是我挑女婿的上上之選,她這般掂量來掂量去,卻不知南宮長青一見許一楓,便失了魂似的盯著不動了。

楚英象木頭一樣呆立在一旁,看他二人親密,心如刀割,倒是楚玉,悄聲喚聲“哥哥”,使個眼色,楚英心中一酸,握了握手中劍,欲上前又邁不出腿,楚玉急了,喊道:“許一楓,你好不知羞,她是你嫂嫂。”許一楓象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抽搐了一下,哆嗦著松開白如歌,眼中滿是痛苦。

楚玉一見有效,接著喊:“許一楓,她是你大哥的妻子,你永遠也得不到她。”許一楓抽搐得更加厲害,眼角滑下淚來,猛的轉個身去,大步走開幾步。楚玉狡狹的笑了笑,許一楓卻又跑過來,定定的看著白如歌,道:“嫂嫂,兄弟陪你回去。”白如歌呆呆的,自從新婚之夜后,這是第一次面對許一楓,不知所措。

楚英上前,輕輕的呼喚一聲:“如歌。”癡癡的看著她。白如歌也看著他,心中升起一陣溫暖,這許久的相處,楚英的溫柔已悄悄的占據了她心靈的一處角落。

那首領笑道:“白姑娘的護花使者還真是不少。”眾人各有心思,都不理他,那首領又道:“白姑娘,懷抱雖是溫暖,卻也不要忘了這位美貌姑娘在旁邊看著,我等也正等著。”白如歌怒斥一句“休得胡說。”冷不防搶過楚英的劍走向那首領。

楚英和許一楓同時疾步上前,拉住了她道:“如歌,不可冒險。”那首領道:“天色已晚,兄弟們還空著肚子,不能久等了。”楚英冷笑道:“我來換,如何?”那首領緩緩搖頭,道:“我家大人不請你。”楚英握著白如歌的手,笑道:“我本也不想去,只是,你們想要我身邊帶走如歌卻也不可能。”

許一楓追著楚玉從北到南,從西到東,正是為著她一句“我哥哥對白如歌深愛入骨”,看剛才情景,才明白楚英確是把如歌當成心尖上的寶,心里不由得又傷心一陣,怨恨一陣,傷心的是,如歌的身邊圍繞著這么多優秀的男人,自己更無希望了;怨恨的是,自己對她一片癡心,她竟一點不在意。

南宮長青只是呆呆的看著許一楓,連女兒的安危也不顧了,南宮夫人只當他也相中了這少年,雖是氣惱他不為女兒出主意,但想著他倒底是為著女兒的終生大事,也不生氣,只是拳頭緊握,時時準備救下女兒。

不料此時,南宮紅顏竟緩過神來,幽幽的嘆道:“許公子,你還記得我么?”一言未盡,眼淚已卟哧卟哧的掉下來,她也不管,只是直直看著許一楓。

許一楓這時才注意到那一堆黑衣人中還有一個女子,仔細看看,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側頭想去,正好看著楚玉對自己怒目相向,猛然想起那日在街上也是這樣一個女子對自己淚眼婆娑,這才想起來,點頭道:“是的,我想起來了,在下曾因騎藝不精,驚嚇過姑娘,實在抱歉。”

南宮紅顏原是聽著他上半句,說是想起來了,好生高興,不料下半句卻只是淡然道歉,可想而知,半點未將自己放在心里,更談不上情義了,心下凄涼,垂下頭去,只是流淚。

南宮夫人怒道:“你這后生,我女兒哪里不好了?你竟不記住?”許一楓尚未反應過來,南宮紅顏又羞又悲,哭喊道:“娘,您不要說了,羞死女兒了。”扭過頭去悲痛而泣。南宮夫人只然嘆息作罷。

那首領眼見天色漸暗,大聲道:“白姑娘,你若是再不近前,就休得怪我等不客氣了。”南宮夫人生怕她傷了女兒,忙問:“如何不客氣?”那首領也看出她心急,故意冷笑道:“嘿嘿,先殺了你這乖女兒,再說。”南宮夫人大怒,道:“你若是敢傷她半根汗毛,定叫你橫著出這南宮府!”

那首領也知母親護犢之心,自己若是動手,她必然性命相拼,南宮一家在江浙一帶聲名不小,不可輕視。但是長持下去,必然生變,仍是冷笑道:“我等天天在鬼門關前來往,豈會怕死?再說了,你女兒對我們并無半點用處,只要白姑娘一句話,一切都好說。”說著,已拖著南宮紅顏慢慢后退,眾黑衣人將他二人圍在中間。

楚英與許一楓同時擋在白如歌前面,白如歌笑道:“你們讓開,他不就是想讓我去見見他家大人嗎?我去便是了,諒他也不敢傷我。”那首領大笑道:“白姑娘好氣魄,不讓須眉啊。”許一楓阻道:“不可輕信。”白如歌并不理他,直接問首領:“你家大人在哪里?”

那首領道:“不遠,荊州便是。”許一楓怒道:“混帳,他算什么人?憑什么他想見,別人就得千里迢迢的去見他?他若是想見,自己跑過來。”那首領也不生氣,淡淡道:“那在下只好帶著這姑娘去趟荊州,回稟了我家大人再說,只怕那時,這姑娘再千里迢迢的回蘇州,就困難了。”楚英道:“無恥之徒,才干出這等卑鄙之事來。”那首領笑道:“手段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

白如歌道:“不用再說了,我現在走到你面前,你把南宮姑娘放了。”那首領爽快的回道:“好,一言為定。”楚英拉住她,激動的喊道:“如歌。”白如歌向他莞爾一笑,回頭對那首領道:“我要是進了你那包圍圈里,只怕難以出來了,我要許公子同我一起,我眼看著許公子帶著南宮姑娘安全了,才隨你們走。”那首領想想,道:“好,就如此。”

楚英見如歌點名讓許一楓陪著,心下黯然,阻道:“如歌,我隨你去。”白如歌搖頭道:“楚公子放心,你只管在后面看著就好了。”許一楓此時十分興奮,拉了白如歌的手,道:“我定會保護你周全。”白如歌搖頭道:“你不用保護我,我沒事的,你保護好南宮姑娘便是了。”眾人這才明白,白如歌是有意讓他二人接觸。

許一楓心有不愿,但是能陪同如歌,已是十分滿足。白如歌不再說話,緊握了手中的流云劍,走向黑衣人,許一楓見了,緊跟上去,道:“快快放下劍,小心傷了自己。”白如歌微微一笑,回頭對他說:“你去扶回南宮姑娘。”許一楓呆呆的不動。

南宮紅顏原是傷心至極,別開臉不見眾人,聽白如歌讓心上人來救自己,心里又一陣歡喜,偷偷回頭來瞧,不想許一楓卻站著不動,又難過起來。

白如歌催道:“許公子,不可耽誤,快點啊。”許一楓這才低說聲“好,聽你的。”上前一步,那首領也緩緩過來,他一手扣著南宮紅顏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出去拉白如歌,白如歌笑道:“我已離你這么近,憑你的身手,我想再回頭也來不及,你還擔心什么?將南宮姑娘放下吧。”

后面一黑衣人上前,在首領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那首領搖頭道:“在下與白姑娘初次見面,眾兄弟卻見識過白姑娘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白姑娘還是將手中的劍放下吧。”除楚英外,都驚異的看著白如歌,白如歌也怔了一下,笑道:“你背后那些人,白吃這么多年飯了,一點小騙術便嚇成這樣,便這樣還敢出來要人要銀子?”

那首領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干我們這行的,吃了這頓不知下頓,還是小心為妙。”白如歌道:“果然是個精細人。也好,劍對我來說,不過是個裝飾,放就放吧。”說著,動了手,彎腰要將劍放在地上。

那首領何等眼尖,竟發現白如歌松手時竟是滿手的汗,使劍之人豈會握劍發汗?釋疑笑道:“在下是多慮了,白姑娘的劍漂亮的很,帶在身邊確是裝飾,喜歡就帶著吧。”

白如歌又握緊劍,起身喜問:“果真許我帶著?”那首領看她毫不掩飾的喜悅,更加放心的道:“當然。”后面那黑衣人急的又低聲說些什么,那首領笑著回道:“不必多慮。”黑衣人還想說話,那首領擺擺手,黑衣人只好作罷。

許一楓擔心的道:“劍是好劍,只是別傷著自己。”白如歌認真的點個頭,沖那首領道:“說過的話不能反悔,你現在可以放開南宮姑娘了。”那首領點點頭,又上前一步,白如歌道:“許公子,你快去扶回南宮姑娘。”南宮紅顏等著心焦,抬眼看他,許一楓還在猶豫,白如歌道:“南宮姑娘受了驚嚇,你需快快扶回才好。”許一楓只好應一聲,步上前去。

那首領道:“白姑娘,你也把手伸給我,這才公平。”白如歌咬咬牙,上前去。楚英在后面輕呼一聲“如歌,你要小心。”白如歌回頭看去,見他關懷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一陣溫暖,露出感激的一笑,楚英見她一笑,恍如相水上初見的笑容,醉得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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