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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皇书院 > 白如歌易水寒 > 第70章 易水寒起誓表情
 
易水寒站在白府門口,冷冷的看著匾額,白云大笑著迎出來,大笑道:“賢婿怎么千里而來?剛才聽家人傳報,猶不敢信啊。”一把握住易水寒的手,仇人相見,格外眼紅,易水寒強定心神,將手迎出,立刻感到一股陰寒之氣從手心緩緩傳入,暗罵一聲“老匹夫,想加害于我?”冷笑一聲,道:“岳丈大人可好?”運\力抵擋,一陰一陽兩股力流在掌心相撞,時進時退,不相上下。

突聞一聲笑道:“喲,賢婿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兩人同時松手,易水寒幾乎站立不穩,后退一步,壓住一口真氣,拱手道:“岳母大人好。”九尾銀狐笑道:“你們翁婿二人可是一見如故,怎么在門口就親熱起來?快快進屋。”白云哈哈大笑,道:“賢婿乃少年英才,老夫當初沒看走眼啊。”攜了易水寒進屋,此番掌心溫熱平和,如平常老人之手,易水寒心里冷笑,仍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

廳內奢華之極,白云與九尾銀狐分居上座,易水寒卻不坐,愧道:“小婿前來,是為謝罪。”白云奇問:“賢婿何出此言啊?”易水寒道:“都怪我沖撞了如歌,使如歌受了委屈,離家出走,至今沒有消息。”白云一愣,沉聲道:“如歌在娘家時,是老夫掌心之寶,寵愛有加,你竟敢慢待于她?虧我器重于你,將寶貝女兒遠嫁給你。”

九尾銀狐“哎喲”道:“賢婿,你莫不是說的玩笑話?我那女兒千金之軀,哪里受得了委屈?外面人心不古,她如今蹤跡全無,莫要出了意外?”易水寒道:“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如歌找到。”

白云沉吟道:“找到后你又有何打算?”易水寒道:“在下商人,原是高攀了大人,又讓令千金受苦,罪該萬死,待尋回如歌,當親自送還,請大人另擇東床。”九尾銀狐怒道:“你想休了她?”

白云揮手止住,沉聲道:“我白家的女兒,即使再婚,也不愁嫁不出去,只是可惜了你這段姻緣。若是如歌不怪你,你也執意休她嗎?”易水寒道:“如歌在外飄流受苦,豈有不恨我之理,我自知慚愧,也不敢擔當。”白云哈哈大笑,道:“如歌確實不怪你,不但是怪你,還一直在想你呢。”

易水寒明知此人的話不可相信,仍是心中一跳,問道:“此話何講?”白云卻不理他,回頭喊道:“來人哪。”屏后轉出兩外丫頭來,白云招手道:“送他去見小姐。”易水寒心中一震,難道如歌真的回來了?莫非是白云的計,將我帶入圈套?哼,為了確實如歌是否真的在此,哪管什么圈套?大步隨丫頭轉入后院。

西樓之上,坐有一人,身穿蔥綠繡花衣裳,裊娜多姿,從后背看那發髻,正是如歌,易水寒心中狂跳,輕輕喚道:“如歌。”白如歌緩緩回頭,見是易水寒,嫣然一笑,輕啟朱唇,道:“爹爹說近日有貴客到來,原來是你。”

易水寒快步上前,將她細細打量,白如歌羞避開去,道:“丫環在此,莫叫人笑話。”易水寒癡癡道:“如歌,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么?”白如歌吃吃笑道:“你既然尋來這里,我怎么會恨你?”

易水寒看她仿佛削瘦,心疼的來擁,白如歌紅臉道:“丫環就在身后。”易水寒哪管這許多,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低喃道:“失去方知珍貴,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只怕要斷腸而死。此時見到你我才知道今生要是離開你,便難活了。”白如歌在他懷中笑得嫵媚,道:“如歌與你再不分離。”

易水寒見她嬌俏可人,心旌搖曳,已將虛無道人與家仇拋在腦后,道:“方才,我還與你爹爹說,若是尋回你,便寫封休書,送你回娘家,再許他人……”白如歌淚光閃閃,泣道:“夫君,你莫不是不要我了?”易水寒心疼道:“我那是糊涂了,知道你受了委屈,怕再傷害你……”

白如歌將頭依在他胸口,柔聲道:“夫妻情深,怎能說這薄情之話,如歌生是易家人,死是易家鬼,你莫休我。”易水寒哪里受得了她這般綿綿情話,只覺得全身都酥了。

白如歌輕輕將他推開,易水寒急問:“你怎么了?”白如歌卟哧一笑,揮手令丫環們退下,方仰頭看他,一弘秋水汪汪,看得易水寒心如揣兔,白如歌伸手放在易水寒眼前,嬌滴滴道:“我與你離開這么久,心里著實害怕,你一見我又說要休我,更加慌恐,只怕終生都難安呢。”垂下頭去,嬌羞萬態,易水寒呆呆道:“你說要如何才會安心?我都依你便是。”

白如歌喜道:“你果然依我?我只要你給我保證,保證易水寒今生今世對白如歌不離不棄。”易水寒朗聲笑道:“大丈夫一言即出,四馬難追,我現在就保證,我保證……”白如歌伸手捂住他的嘴,笑道:“我不要你說,我要你寫出來。”將易水寒拉入房中,鋪絹沾墨,易水寒豪情萬丈,提筆便寫。

白如歌道:“我說什么,你便寫什么,方如我的意。”易水寒點頭依她,白如歌輕輕念道:“我易水寒,指天為誓,白如歌為我愛妻,我將終生珍愛,永不離棄,皇天后土,鑒我真情,海枯石爛,此情不渝。”易水寒一揮而就,白如歌嫣然一笑,取筆續道:“我白如歌,指天為誓,易水寒為我夫君,我將終生珍愛,永不離棄。皇天后土,鑒我真情,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白如歌笑道:“如此,我便安心矣。”易水寒道:“我也很歡喜,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白如歌朝他嫵媚而笑,待墨跡風干,輕輕折了裝入繡囊,收入胸前,笑道:“這可是我一生的寶貝,我定要貼身收藏好。”易水寒只是瞧著她癡癡的笑。

白如歌掩嘴笑道:“呆子,你只管笑什么?說了半日話,茶也未喝一口,我給你沏一杯。”易水寒捉住她的手,喃喃道:“你這幾個月都去了哪里?叫我好一頓找,好生焦急?”白如歌黯然道:“我去了蘇州,又到荊州,然后想念爹娘,便回了這里。”易水寒道:“你去了這么多地方,一點也不想念我么?不知道我在找你么?怎么連個信也沒有?”白如歌道:“我也是一時想不開,若是給你信,又怕你取笑于我,我回到爹娘這里,也是猜你定然來這里找我,你果然來了。”易水寒道:“你走之后,我魂也沒了,怎么能取笑你?你何時到的這里?”

白如歌沉臉道:“夫君莫不是生我氣了?你我夫妻今日團聚,理應高高興興才是,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易水寒哄道:“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今日見到了,便如得了寶貝一樣。”白如歌微笑不語。易水寒溫柔道:“如歌,我們回相州吧。”白如歌一愣,道:“我離開爹娘半年多了,才見上一面,怎么舍得離去,不如多住些日子?夫君可依我?”易水寒故意逗笑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有了夫君還是這般依賴爹娘,也不害臊。哈哈。”白如歌俏臉一紅,轉過身去不理他。易水寒從后面去摟她,白如歌走前一步躲開,頭也不回,道:“你也累了,早也歇息,我去向爹娘請安去。”也不理易水寒,竟自出門去了。

易水寒默默不語,不多會,白如歌又回來,見易水寒仍是坐著不動,略帶驚慌,堆上笑臉道:“夫君可見困得厲害,莫非坐著便磕睡了?”易水寒起身笑道:“見了你便不磕睡了,不過是見自己惹了你生氣,正自責呢。”白如歌笑道:“我也是太想念爹娘,夫君莫見怪。”易水寒莞爾一笑,道:“我怎么會怪你?”白如歌道:“我剛才去見爹娘,向爹娘表示隨夫君離去之意,爹娘也舍不得女兒,勸留女兒多留幾日,不敢惹二老傷心,故來詢問夫君的意思。”易水寒笑道:“既然如此,依你便是,多留幾日吧。”白如歌大喜,飄然下拜,易水寒哈哈大笑,雙手將她扶起。

到夜里,易水寒將白如歌扶上chuang去,輕輕摟住她,笑道:“請夫人寬衣。”白如歌臉色頓白,拒絕道:“夫君一路勞頓,還是早點歇息。”易水寒笑道:“你我夫妻幾個月未見面,我十分想你,今日重聚,是大喜之日,因何拒絕?”白如歌顫聲道:“來日方長,不在今夜。”易水寒看著她的背,冷冷一笑,溫柔說道:“如歌說得對,你我夫妻要白頭到老,不急在一時,夫人安歇吧。”白如歌低應一聲,和衣躺下。

如此過了幾日,白天兩人說笑嬉鬧,親昵纏mian,到晚上白如歌便小心躲避,易水寒也勉強,只是溫柔笑笑,倒也相安無事,這日,易水寒又道:“晃然已留多日,我們今日就起程回相州罷。”白如歌不悅道:“好不容易團聚幾日,你總是催促。”易水寒笑道:“離家已久,心中掛念,不知店鋪打理如何?”白如歌道:“我離家半年,爹娘心中也十分掛念,匆匆離去,是為不孝。”神色已是黯然傷感。

易水寒軟下心來,道:“既然如此,便再留幾日,只是整日呆著,無聊得很,不如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白如歌猶豫片刻,點頭應許。

雪已停了,院里依舊雪白一片,綠葉從雪絨中冒出尖來,十分可愛。易水寒贊道:“江南冬景,確是非北方所比啊。”白如歌含笑不語。兩人在花園里信步而行,易水寒每行一步,眼前景物盡收心底,行到一處松叢前,見其后露出半扇鐵門來,鐵銹斑駁,用一口拳大的鐵鎖鎖住,易水寒探眼望去,里面十分簡陋,不過幾間茅屋,屋外散落著一些農具家用之物,易水寒笑問:“這里是什么去處?”白如歌也仔細打量一陣,道:“不過是個飼養家禽的小院罷了。”易水寒微微笑道:“我瞧著挺干凈的,不如進去看看。”白如歌低頭沉思。

屋里卻突然出來一人,面容丑陋,長發披散,衣服粗劣,一腳落地,一腳變曲,扶了跟拐杖,那拐杖手腕粗細,一眼可看出是純銅打造,落地有聲,這丑人將眼斜著,淡淡掃過兩人,一瘸一拐走近來,悶聲悶氣道:“小人見過小姐與姑爺。”白如歌一呆,支吾應了聲“哦”,易水寒卻笑道:“打攪了,我們隨便走走,來到這里,你把門開了,我們進去看看。”

丑人搖頭道:“這是下人住的地方,無甚好看,小姐姑爺請便。”易水寒微微一笑,轉頭看著白如歌,輕輕道:“你這做小姐的,難道也不想進去看看嗎?”白如歌臉色忽青忽白,抬頭對那丑人道:“我們偏想進去看看,你休要多言,快將門打開了。”丑人卻不怕小姐,冷冷道:“老爺有令,任何人來也不許開門,除非老爺自己。”白如歌氣道:“難道本小姐也不行嗎?”丑人鞠躬道:“只好得罪小姐了。”說完,竟不看兩人一眼,轉身又一瘸一拐的走了。

白如歌喊道:“好大膽子,竟敢這樣對本小姐說話。”易水寒正要說話,突然聽到有極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大笑一聲,輕輕摟著白如歌,勸道:“何必生氣,不看便不看罷,莫氣傷了身子,我們走。”轉身一看,白云遠遠的走來,易水寒輕輕道:“快莫生氣了,你爹爹來了。”白如歌臉色驟變,忙換了笑容,回頭飄然拜道:“爹爹來了。”

白云哈哈笑道:“為父聽到這里有聲音,便過來瞧瞧,是誰惹了我的乖女兒生氣呢?”白如歌低頭輕道:“哪有生氣,可能是說話聲音重了些,讓爹爹笑話了。”白云伸頭往里面瞧了瞧,握住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笑道:“準是那瘋子說話不知輕重,讓女兒生氣了。哈哈,你白叔的病近來越發重了,你何必計較?”白如歌臉色煞白,默不作聲。易水寒也勸道:“正是,若與一個下人生氣,反倒失了你小姐的身份了。”白云笑道:“還是賢婿說得好,你們小夫妻去別處轉轉罷。”呵呵笑著走了。

易水寒見她神色異常,鬢角滲出絲絲汗珠,勸道:“莫非氣成這樣?讓人見著,可笑話了。”輕輕用袖為她拭去汗水,拉她往回走。白如歌一路上不言不語,易水寒只當她是孩子脾氣,也不多說,只是自顧自的與她說些無聊逗趣的話。

到晚上時,白如歌躺在床上,雙眼雙合,聽到易水寒的呼吸聲均勻平穩,咬咬牙,悄悄下床,剛穿上鞋,便聽易水寒笑道:“如歌,你可是仍未消氣,要去揍那瘋子?”白如歌嚇得連連后退,靠在墻上,不敢說話。

易水寒起身笑道:“既然那瘋子將我的愛妻氣成這樣,我這做丈夫的自然有責任為愛妻出這口氣。”白如歌驚詫的看著他,試著問:“你想如何?”易水寒道:“我去揍他一頓,讓你高興高興。”白如歌低頭沉思,輕輕道:“還是算了,我哪里那么小氣呢。”悄悄抬眼看易水寒的反應。

易水寒走近她,戲謔的問:“當真不這么小氣了?”白如歌緊張回道:“不小氣了。”易水寒仔細打量她半晌,笑道:“不行,我現在小氣了,他惹了你生氣,便是不將你丈夫放在眼里,我一定要去揍他。”白如歌不知他什么意思,瞪眼看著他。

易水寒拉著她出了門,雖是星月全無,但雪色晶瑩,兩人如在晝日,輕手輕腳又來到鐵門來,屋里面鼾聲陣陣,易水寒站在門前,微微笑著并無動作了,白如歌輕輕問:“可是想著什么主意了?”易水寒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若是此事讓你爹娘知曉,必定取笑,那時,我們夫妻應該同心才是。”白如歌心里一震,輕輕點了點頭。

易水寒拉著她平地而起,躍墻而過,輕輕落在小院內,兩人躡手躡腳的到外翻看,什么可疑之物也沒見著,便小心進了茅屋,除了些柴火,農具,也沒什么,又轉到隔壁屋,同樣只有些零散之物,白如歌輕輕道:“無甚可看之物,我們還是離去。”易水寒點點頭,退到屋外。

白如歌道:“走罷。”易水寒做了個禁音的動作,將她拉到墻角,白如歌剛要疑問,只聽鼾聲頓止,那丑人鬼一樣無聲無息的出了屋,他那手中鐵杖重逾百斤,卻是落地無聲,那丑人嘿嘿笑道:“小姐姑爺半夜來到下人住處,不知有何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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